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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心姚和王艾一扰,谢家这春宴,扶萱参地算不上愉悦,离了那宴席,反倒轻松许多。
在谢府中走动,饶是扶萱已造访过几大世家,甚至进宫观摩过,她也不得不感叹,谢家真真不愧是顶级门阀,府中处处是极致的雅致和奢华。
重檐歇山、精漆窗柱、阎浮檀金玻璃嵌窗,都是些并不惯常能见的东西。流水小桥,逶迤曲径,无一不精致。植被广植,水仙、迎春、玉兰、芍药、海棠、木莲,任四季轮换,皆是花开不败。甚至于,幽深曲折的九曲游廊,亦由雅致的白玉砖铺就而成。
扶萱赏着景,直至走到一汪湖水边,方才停步。
水中一尾鱼儿好奇地游来水榭边,与临水站立的扶萱两两相望。
扶萱躬身,看着水中那对圆鼓鼓的眼睛,红唇渐渐勾起,正要勾地更高,却正在此时,背上突来一掌,她整个人毫无准备,直直往湖里栽了进去。
变故来地猝不及防。
水中的扶萱没料到,这谢府简直“藏龙卧虎”。岸边的人们也没料到,这掉入水中的女郎,连呼救都没有呼救一声,整个人就如石头一般沉了下去。
而不远处,奔来了一袭白衣,“噗通”一声,砸进了湖水里。
谢湛喝好了酒,将将与好友道完别,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名为石清的侍卫,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公子,有人落水了。”
谢湛侧了侧眸,石清立刻识趣地继续道:“是三公子。”
“谢原?”谢湛眉头微挑。他这个堂弟擅泅水,落个水有何奇怪。
似是听到了他心中的疑问,石清压低了声音,回道:“是。还有扶家女郎。”
见谢湛目光沉下,下颚绷起,是很不愉的信号,石清不由地瑟缩了一下,声音也放低:“要……去看看吗?”
谢湛鼻腔中极低地“嗯”了一声。
不然呢?这扶萱与谢家唯一的关联,便是他。
石清不再废话,快步跟着谢湛往湖边去。
谢湛身长腿长,脚步平稳,步子却迈地极大,隐有几分急切。他手中握着折扇,大拇指下意识地,在扇骨上敲了敲。
湖边,女郎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从前方传来。
石清知晓内里有落水的扶萱,脚步停在女郎们身后,未往前继续。
谢湛上前,用折扇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见是谢六郎,众女红着面颊后退,围出的圆圈立刻破了一个口子,谢湛从缺口从容走进。
看到眼前之景,他眉目一惊。
人群中央,扶萱跪地,通身湿透,衣裙紧贴了一身,上身本就是轻薄白衫,现下与未穿无甚差别,甚至内里绯色小衣都能看清轮廓……当真是,该瘦的,极瘦,该肥的,极为翘挺。
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却未引得谢湛更多注目。
无他,皆因扶萱此刻满脸焦急,双手放于躺地意识无的谢原心口上,正费力并有节奏地按压。
眼看着扶萱躬身,抖着细指钳住谢源两颊,知晓接下来,她要用嘴往谢原口中吹气,谢湛迈近一步,一抓扶萱的肩膀,不容拒绝地开口道:“让开。”
指尖是湿润的纱衣,隔着衣裳还能感受到微热和细滑,谢湛突地意识到,此生,他第一次伸手触碰了女郎。心中异样再次袭来,谢湛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