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砜系列产品出了人命,润泽当地论坛、各种形式的群都在号召群起而攻之,并约定时间到神砜集团大门前集体抗议。
呼啦,一下子去了上万人!
可见保健品的夸大宣传和恶劣狡诈的营销手法惹了众怒,民心所向誓必摧之。
就在这边神砜销售人员开会,那边不断赶来的群众不断在大门前聚集,神砜保安们防线吃紧,精神和体力遭受极大考验之际,郑南通、娄伯林和吉副诗长等人来到现场。
本来郑南通无需亲自到场,碰头会时方晟明确娄伯林、吉副诗长分两个方向牵头调查,作为诗委主要领导,郑南通应该稍稍后撤一点以防事态进一步恶化。
的处理技巧通常如此出面的领导级别必须越来越高,越来越有拍板权,而且要有多层次防御体系,才能一点一点化解愤怒对抗的情绪。
从副诗长到常务副诗长再到诗长最后是诗委书计,四道防线拦截下来再大的怒火也消解得差不多了。
若诗长一下子冲到最前面,事态恶化后诗委书计出场都未必应付得住,怎么办?这种上万人的稍不留意就会激化演变打、砸、抢方向,严重的能引发小规模暴力事件!
郑南通却有自己的想法。
他既对娄伯林、吉副诗长息事宁人的倾向很反感,又对方晟和稀泥的解决方式不满意,暗暗打定主意到现场,利用激昂的民意顺势宣布神砜集团停业整顿!
等到既成事实了,谅娄伯林那帮人也没奈何。
不料现场的混乱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而且此时已时不时发生小范围冲突!
原因是神砜集团领导层听说市领导大驾光临,立即中断会议到外面迎接,结果傻了眼
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哪里分得出领导和老百姓?
好容易看到有处大的“漩涡”很有可能就是,领导层打算冲过去“护驾”,然而人群当中去哪儿哪是自己能决定?七八个人很快淹没在“人民群众汹涌大海”之中。
会场那边群龙无首,销售人员平时闲散惯了根本坐不住,纷纷走出会场透气,踱到大门前听到充满攻击、侮辱的叫骂,腾地火气就上来了,三三两两冲破保安组成的人墙上前扭打!
场面越来混乱火爆,偏偏市领导一行人被人流冲散,郑南通被裹挟着居然进了神砜集团厂区;而娄伯林、吉副诗长被逼到集团对面的商场里。
在这个过程中,郑南通被周围人询问处置方案——销售人员都穿着便装,不象集团员工统一工作服,他分不清对象,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哪个区域,话里话外透露要彻底关停神砜集团的想法。
你不是砸人家饭碗吗?这一来捅了马蜂窝!
愤怒的销售人员挥舞拳头要跟郑南通拚命,有的叫嚣着“每人咬他一块肉,咬死他!”
情急之下秘书和工作人员掩护郑南通且战且退,狼狈万状地逃到生产车间后面的泵房,会同拚命赶来的保安组成三道人墙死死守在门口,大有“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的架势。
报警电话打了几十遍,警察来了一批又一批却被人潮有意无意地挡在外围,不敢强行突破。
商场里娄伯林等人日子也不好过,死者家属一再逼问“停产整顿”和“事故赔偿”两个问题,娄伯林支支吾吾不敢承诺,遭来围观群众更大怒火。商场早就停业了,营业员们战战兢兢守着柜台,纵使如此还是被挤破、挤塌多处,娄伯林、吉副诗长也在混乱中挨了不少暗拳暗脚,苦不堪言。
方晟就在这个时候赶到现场。
场面杂乱、激烈、失控无序的严重性,超过他以往经历过的所有,而民众情绪的复杂和激愤程度,远不是大叫一声“方书计来了”那么简单。
换而言之,在润泽,短短几个月方晟还没能建立起在鄞峡那样的权威;就算叫了,八成跟郑南通一样迅速吞没在人群里,连大声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去借几个大喇叭?”易容方问道。
朱副秘书长说“你看警车上的喇叭警告过八百回了,根本没人听。”
“派几队武警冲进去隔离人群?”
易容方又想出个点子——此时方晟不说话,秘书就得不停地提出方案供大家讨论。
领导要么不说,一说就拍板。
闻讯赶来的公安局领导摇头说“照眼下光景不能动武,否则后果更糟糕,这点警力哪经得起折腾,随便几千人几个回合一冲就垮了!再说两拨领导被围在里面,首先得考虑他们的人身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