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好一会儿,周小容冷冷道“愿闻其详,但愿你的分析是对的。”
鱼小婷一字一顿道“你缺乏一颗包容的心!”
“包容什么?”周小容一呆,下意识反问道。
“方晟的一切!无论为官还是做人总是瑕瑜互见,他也不例外,所以赵尧尧是适合人选,白翎也可以,反过来想想,换你做他的妻子能容忍一些事吗?”
“对婚姻忠诚难道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周小容嗔目道。
“那你明知他跟赵尧尧结为夫妇,为何几次三番前去纠缠?”
周小容被诘住,半晌恼怒道“赵尧尧不配跟我说话!”
“配与不配,大家都心知肚明吧?”鱼小婷悠悠道,“还有,你易冲动、做事不计后果的性格也会给他带来很大麻烦,这一点在江业已经验证过了,不是吗?”
提到梧湘绕城高速公路工程,周小容顿时僵在原处,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好了,小婷就是心直口快,心肠挺不错的。”
叶韵赶紧打圆场,使个眼色和芮芸一道将周小容劝进房间休息。
回到餐桌前,芮芸叹道“何苦揭她的伤疤呢?这些年她过得够苦了,撑到现在很不容易。”
鱼小婷道“方晟不便直说,你们又不好意思说,让她始终活在自我欺骗的谎言中,反而不利于今后生活。”
“明白了又如何?”芮芸道,“反正她还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不对,只要她没死心还将给方晟制造麻烦,你要知道一点,那就是他地位越高越经受不住负面传闻,何况周小容的高速公路工程已被中纪委记录在案,随时都有可能被翻出来!”
芮芸经手高速公路工程所有账目,协助赵尧尧隐匿账务往来记录、销毁凭证档案,深知事关重大且极为敏感,当即表态道
“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这里所说的“照顾”当然暗含监视和管束的意味,叶韵意味深长笑了笑,说手艺不错哟。
吃完饭芮芸到厨房洗碗,鱼小婷和叶韵相互给对方敷药、换纱布、包扎伤口后开始忙碌起来叶韵下去在楼前楼后安装针孔监控,鱼小婷把阳台、每个窗户都铺设报警线路,监视器则架在客厅沙发茶几上,20多个画面清晰流畅,点击放大后连行人嘴里香烟品牌都能看见。
鱼小婷调试得差不多时,芮芸洗手从厨房出来,坐在旁边看了很久忍不住问
“麻烦真的很大么?要不要报警?方晟有朋友在省公安厅。”
“你说的那个人我认识,但不能惊动,他的权限也不可以参与此事。”
“噢”芮芸似懂非懂。
看了会儿电视,叶韵先到芮芸房间睡觉,鱼小婷留在客厅监视。芮芸轻推周小容房间门,见她脸颊上挂着泪珠睡着了,睡态象大学时那般可爱,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鱼小婷催促芮芸早点休息,芮芸哪里睡得着,半躺半倚在沙发上百无聊赖。
见状,鱼小婷道“长夜漫漫,你又是嘴紧的人,把我和叶韵的遭遇讲给你听也无妨,不过要注意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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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芸从容笑道“你都说了我嘴紧。”
“前天夜里我接到线报,我俩要找的人躲在市郊四方宾馆,因为情报来源十分可靠,我和叶韵立即动身前往”
做情报工作通常疑心病很重,不轻易相信别人,能让鱼小婷觉得“十分可靠”就是樊伟的手下,前些日子在银山协同作战赶跑特工,转而就地潜伏寻找诸云林的下落。
按行动准则,鱼小婷和叶韵分住在四方宾馆左右两侧的快捷酒店,一动一静配合监视叶韵长得甜,身材妖娆,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不宜频繁公开露面,
主要躲在房间架起高倍望远镜监视鱼小婷擅长化妆,上午、下午、晚上以不同身份或踱到四方宾馆前厅,或在对面超市购物。
一天盯下来,并未发现诸云林活动踪迹。
这样反而符合情理。
以诸云林当下的身份和处境,当然不敢贸然在公开场合露面,躲在房间伺机行事才是正招。
凌晨两点半鱼小婷潜入宾馆后院,利用员工电脑侵入宾馆局域网应用系统,仔细查找十天来所有入住客人身份证信息,再调阅近五天监控,还是没发现诸云林。
“会不会情报有误?”留守在快捷酒店房间远程替鱼小婷监视外围的叶韵问道。
“按说不会,”鱼小婷沉吟道,“我们的情报系统向来以高效、精确著称,未经反复核实不准向外传递”
“他的化妆术也很厉害。”
“再高明的化妆都掩饰不了眼神、鼻子和耳朵,我再找找。”
“或许咱俩来迟一步,他发觉有人盯梢已先行离开。”
“我已调到前七天了,还没有等等!”鱼小婷鼠标定格在前八天傍晚,一个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中年人拎着公文包办理入住手续。
宾馆里面很常见这种成天奔波于宴席大吃大喝的客商,以至于瞟过一次后不会多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