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宝听到一半,楚勤之停住不说了,她一下子就急了,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王爷,说八卦说到一半停住的人,是真真最可恨的。快说啊快说啊。”
赵喜宝全然没发觉,自己娇憨撒娇的模样,映入另一个人的眼帘。他又心痛又欣慰,心痛是曾经的爱恋已经被她放下,欣慰的是她找到那个可以让她欢喜雀跃的人。赵喜宝顺着楚勤之的目光看过去,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放开手,不是想掩饰两人的关系,是有点儿尴尬,像是谈恋爱被长辈当场抓包的感觉。楚勤之的眼神微微沉了沉,夫人,很好!
她咳咳了声,“你不是在修建水渠么?怎么今日有时间过来呢?”钟廷礼不自在微微撇过头,似是不愿意看到眼前的场景。“我,我是来采购药物的,那边的水渠工人,因为天气过热,有部分的人已经中暑了。”赵喜宝一听,那还了得啊,必须赶紧找人帮忙。水渠的修建,关乎民生大计。
她带上小桃子,转个弯,溜去旁边的街道买药草去了。此时不走,什么时候溜,难不成在那儿杵着两人都尴尬啊。作为被抛下的两人,知道她的小心思,都不置一词。楚勤之率先打破两人沉闷的气氛,例行公事的询问。
“钟大人,上次书信中提及,南岭山脉中的榆岭与飞燕岭之间,是一块谷地,行进困难。最近的勘测,可有收获?”
钟廷礼提及水渠,满眼亮晶晶,兴奋的神情掩藏不住,“幸而未曾放弃,谷地有两条相距很近的自然河道。一条是沅江上游的云河。另一条是漓江的支流定水。两水最靠近的地方在北安县的水塘处,相距约计两千米。两河水位相差6米,中间仅横着高度约30米的天柱岭、白石岭等小山岭。”
“钟大人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钟廷礼边走边比划道,“微臣与同僚商讨过,若是充分利用云河、定水两条河的自然地势,可在北安县东南2公里分水塘上筑坝,并修建一座分水咀,分水咀把水量丰富的云河水劈成两支:一支顺南渠入漓江;一支经北渠归沅江。”
由于北渠宽,往北渠的大天平石堤长,南渠窄,往南渠的小天平石堤短。分水咀并不是平均分水,而是按三七的比例分水,三分入漓江,七分入沅,从而减缓了北渠湍急的水流,便于通航。大、小天平石堤在分水咀尾端相接,成“人”字形,它既是拦河坝,又是滚水坝。
另在渠道上置’放水石’,在离天平800米堤岸处,开一11米长的缺口,通入沅江故道。缺口处用石块砌一低于堤面的坝,在枯水期可拦截全部江水入渠,保证船只航行畅通;洪水暴发时,则可溢过堤顶,泄入沅江故道。这样放水石堤既有调节水量的功能,又能充分保证河道安全的流量。
“既然钟大人已有规划,仍要仔细查看各属境内形势,细加筹度。何处可以疏渠,何处可以筑堰,何处可以穿井开塘,或劝民自为,或动用公款,务期事在必行。”
“微臣明白。”
两人边走边聊,钟廷礼的余光看向小院落,她还没有回来。如今,他们两个再不能如小时候那般肆意玩闹,他是钟家未来的继承人,她是一府王妃。两人本无交集,若是频繁来往,世人的唾沫星子,一口一个,足以淹没两人。
也罢,钟廷礼放手吧,她不属于你,早就不属于你了。
赵喜宝磨磨蹭蹭到黄昏时刻,才敢回到小院落。一进去,就觉得颇为头疼,上有那位爷需要哄,下有小的必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