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看着这位存心找茬儿的姑娘,冷淡回了一句:“我站这没动,该道歉的人是你。”
粉裙儿的声音尖锐,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粉裙儿越发的拔高声音说话。“明明是你无礼在先,反而赖我。厚颜无耻!”
喜宝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懒得搭理粉裙儿,准备转身就走。粉裙儿一脸轻蔑的说:“难怪一大把年纪不仅没人敢要,还妄想逼人强行嫁娶!”
喜宝闻言顿住离开的脚步,不可置信的转身:“你说什么?”
粉裙儿拔高了声音,似乎要让所有人都听见似的。
“你赵喜宝仗着与钟家的婚约,拆散一对有情人。钟公子有了心上人,有意悔婚,你甚至不惜装病博可怜,强逼他娶你。强逼不成,就用什么结为兄妹的烂借口,巴巴儿得缠着钟公子不放。真是恬不知耻!”
赵喜宝怒火攻心,“这话你有胆,再说一遍!”
粉裙儿指着喜宝:“我便是再说千万遍,也改变不了事实。你说是不是,洪姐姐?”
粉裙儿从围观人群中,拉出一个人。
洪婷婷轻扶后腰,宛若孕妇装扮,娇声斥责道:“别为难赵姐姐,她也是个可怜人。赵姐姐,我知你从小痴喜相公,但相公多次说过,同你无缘份,你何苦要揪着不放手。虽则我和相公两心相许,也不该当众挑明这些话。同为女子,本该宽宏大量。只是赵姐姐仗着身份,硬要逼我做妾。劝说不成,竟做出那般强逼之事,妹妹实在是,实在是难以启齿。恳请姐姐放过相公。”
洪婷婷的一番话,明里暗里都在讥讽赵喜宝是个不知廉耻,倒贴也没人要的姑娘。周围女子们都对着赵喜宝指指点点。
洪婷婷看着她盯着肚子,一把牵过她的手,眼里含泪说道:“妹妹,你看在未出生的孩子面儿上,放手吧。”
赵喜宝觉得恶心,条件反射甩开她的手。结果,洪婷婷惊呼一声摔倒在地,捧着肚子哀求尖叫。
“赵家怎么会养出这样的闺女。”
“粗俗不知礼数,怪不得会被钟家求着退婚。”
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声音更大了。这一刻的赵喜宝万分委屈,可她什么都说不出,几个月的流言蜚语已将真相篡改得面目全非。
她赵喜宝成了千夫所指的厚脸皮,洪婷婷成了深情不逾的受害者,毕竟廷礼与洪婷婷已经成亲,而她被退婚,这是事实。她当着众人的面甩开洪婷婷的手,导致孕妇滑倒,这也是事实。
如今再来争辩什么情谊深厚两小无猜,有什么意义!白白让人看了笑话而已。
赵喜宝环顾四周,看来洪婷婷这段时间用了心,在京城的贵女圈扎下了根。如今的京城对于赵喜宝有些陌生,不过只短短几个月,物是人非事事休。
流言四起,黑白可以颠倒,真相可以被淹没。
“钟夫人好本事,钟公子对他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不顾,爱上了你。”声音婉转如莺啼,悦耳动听。赵喜宝抬眸望去,说话的人粉面含春威不露,俏丽华服仪态立。
众贵女纷纷弯腰行礼,“华怡公主安康。”
洪婷婷沾沾自喜,以为华怡公主为自己撑腰。
不料公主话锋一转,“最近听闻一则趣事,与你们分享一二。听闻钟公子曾在赵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为的不是退婚,而是祈求赵家人的原谅。钟公子新婚第二天就离开京城,并非什么求学,而是云游四方。”
话音刚落,贵女们的言论风向标纷纷倒向赵喜宝,华怡公主金口玉言,消息怎会有误。原来,钟夫人口中所说的恩爱,都是她编的。
“也对,早听兄长说过,钟公子根本不愿成亲,倘若真是夫妻和睦,怎会在娇妻有孕时还不回来。”
“什么钟夫人,八成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有了孩子,跟我家那个贱货一样,只会使些手段迷惑老爷。”
洪婷婷脸色苍白,咬紧牙关,只能生生承受众人的指点,偏偏她不能反驳一二,说话的人是华怡公主。除非她想以下犯上。目前她还没那个分量,敢当众顶撞公主。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快来人,我家夫人身体不适晕倒了。”
赵喜宝看着钟府的仆人手忙脚乱,搀扶着洪婷婷离开,结束这场闹剧。她上前几步,向华怡公主致礼道谢:“感谢公主为我仗义执言,这份情,喜宝记下了。”
娇俏含笑的公主拉着她的手,“别跟我客气,我也是看不得那妇人如此嚣张。”
说完,悄悄拉着她,附在她耳旁说:“还有,这份情得记在我七哥身上。他路过时,看你被这群妇人围住,让我过来帮你。”
七哥?宁王殿下!
华怡公主牵着喜宝的手,“听你哥哥赵大人提及,你这些日子心疾发作,如今身体可还好?”
赵喜宝笑着回答:“多谢公主关心,宝儿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华怡公主提及赵大人三个字,粉面微红。赵喜宝心想,原来是哥哥的桃花运帮了自己一把。
估计是小公主当着自己的面不好说透,就搬出宁王殿下的名头。否则,自己与宁王殿下毫无瓜葛,他凭什么出手帮自己。
那句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倒不是诓骗小公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