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边念叨:“我的厨艺已经到了独孤求败的地步了,无敌啊,多么的寂寞!”
赵喜宝习惯装成风流公子,说话的语气也是风流型,只是角落偷看的男子,听着清丽的声音,暗笑道:“这人的脸皮可真厚。”
菜品一道道的传上去,掌厨越来越佩服自家的小姐,人长得漂亮,还会做一手好菜。赵家酒楼能有小姐这样的主人,是他们的福气。
忽而前楼传来了,阵阵的嘈杂声,似乎是有人吵架。赵喜宝把围布一摘,奔出去看热闹了。
头顶攒花金翠冠,一眼看过去,就是移动的黄金。穿着深红色的襦裙,偏偏又配着绿色的挂帛。如此大胆的用色,嗓门洪亮有力:小贱人,我好心请你吃席。你还指使贱妇对我动手,无法无天了。还有没有天理伦常了。
此刻,二楼围观了不少人,那妇人越发觉得得意,如张牙舞爪的公鸡。反观,另外被她指责,畏畏缩缩躲在墙角的年轻妇人。衣着桃红色襦裙,发髻散乱,尖尖的小脸挂着一串泪珠,右手一直护着腹部,瘦小柔弱惹人怜。
赵喜宝摸摸下巴,这是正室手撕妾侍的戏?她的眼睛在围观的人群中滴溜溜一圈,发现店小二委屈巴巴的站在人群里。她眉眼示意他过来,了解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小二端了乳鸽汤上来时,那位娇弱小娘子有了呕吐的反应。正室怎么可能连明显的孕吐都分辩不出,于是,一把就掀翻了桌椅,要抓着小娘子扇耳光。
听正室骂骂咧咧的话语,原来这个小妾侍是正室的陪嫁侍女,趁着正室身体不适的时候,勾引正室的夫君。两人还暗度陈仓,珠胎暗结了。本来,正室购置首饰带她吃席,顺道想说说,抬她入门的事儿。没想到,两人早就勾搭上。正室恼恨,两人的背叛。
赵喜宝听这个也是一阵唏嘘,为正室不值当,为小妾的行为不耻。小二也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可惜了好好地一罐四宝乳鸽汤。
“嗯?”赵喜宝看了一眼,糊在地上的菜。她稍微扫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桌上曾经都有哪些菜。她向来是过目不忘,中午有问题的菜单,正是出自这一桌。蓝玉笑了一笑,看来这位夫人也不是善茬。西红柿与红薯,能让人腹部绞痛,对于怀孕两三月的小娘子而言,腹痛才最要命。
她既没投毒也没下药,不动声色解决心腹大患。不仅查不到她,反而成全她大度的美名。当她看见菜品被换,意识到有人识破她的伎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掀翻菜桌,上演卖惨的戏码。
那时赵喜宝对掌厨的吩咐,就是为了让掌柜知道信息。掌柜知道菜品相生相克后,立即换掉了几道菜的方子。
因为拿不准是这一桌有问题,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所以掌柜为了保险起见,带着掌厨,去二楼的每个厢房,名为推销新菜品,实则是去查看情况。如果遇到有人故意陷害,还可以借着上菜品的名义,换下有问题的。
劲装护卫西成絮絮叨叨讲着外面的情形,顺带还笑话了后方的小厨子。他本是尽职尽责去盯着席面的饮食,谁知误打误撞碰到了赵喜宝下厨。于是赵喜宝那些厚脸皮自夸的话,也被西成复述给主子听。
赵家酒楼的规模很大,为了热闹,特意在一楼搭建一座戏台子。二楼热闹的厢房正好与他们隔楼相对,西成刚刚为了几位爷看热闹,特意把门打开。
等到热闹散去,赵喜宝特意绕开人群,拍拍手走人。恰好从他们的厢房门前经过。西成看了一眼,顺手一指:“诺,他就是你们刚刚夸赞菜做的不错的小厨子。”
宁王感觉到自家护卫的打趣儿,端着茶杯,抿了口茶,微微笑着:“我知道她是谁家的小姐。”
西成一脸呆愣:“小姐?分明是个傻小子”
越王一脸嫌弃看着护卫:“西成,你身手不错,就是脑袋不好使。这分明就是那个宠妹奴赵恒德的宝贝儿妹妹。”
西成一脸受挫看着宁王:“主子,你怎么晓得?”
宁王微笑着,“她的靴子落地无声,定是兽皮软缎。路过门前时身上带有沉水香,形态举止都有大家风范,必是受到礼仪教导,非富即贵。官家女子都教管严格,极少出门,而她女扮男装,酒楼掌柜在她面前低头回话,酒楼任其使用调遣,必是早已习惯她来此。”
说罢,又望向溪风:“溪风跟在我身边多年,见到过多半是官家子弟。既然,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沉默不语,必然她家中有人在宫内为官。这种活泼好动的女子,定还有其他事迹,多想想京城出名的闺阁女子,八分把握猜她是赵家千金。加上你说是男子时,溪风看你的表情,确定她就是赵家千金。”
西成惊叹,“溪风,以后我再不歧视你的智商了。”
赵喜宝吃饱喝足来到大树底下,“咦,风韵,你家主子怎么派你来?他人呢?”
风韵一脸的愤懑表情,“小姐,那个表小姐太过分了。”
赵喜宝更加惊奇道:“她怎么你了?”
风韵满脸通红的说:“她怎么能抱着少爷不放手呢!”
赵喜宝的脸顿时黑了,“怎么回事儿?”敢撬她的墙角,不想活了啊!
再一想,直接带着风韵杀到钟府。路上听风韵无逻辑的话,拼凑出真相。
那个表小姐买到首饰后,就越发黏着钟廷礼。钟廷礼那个呆子,向来对人温厚,也不好直接表示不满,一直委婉推拒,不能陪着她。
谁知道那个表小姐不依不饶,硬生生拉着钟廷礼,两人在推搡中,钟廷礼错手让她推倒在荷花池中,钟家荷花池是深凿的小池塘,表小姐不识水性,差点淹死,钟廷礼赶紧跳下去救人。
结果救上来以后,那位柔弱表小姐对着钟家二老哭哭啼啼,让两位老人把钟廷礼好生训斥一顿。
钟廷礼奉了二老的命,照顾洪婷婷,只是洪婷婷更加得理不饶人。一直拽拉着钟廷礼,说她受惊害怕不让他离开。一离开,她就哭。
钟廷礼被闹的烦了,想来见蓝玉又无法脱身。让风韵先来只会赵喜宝一声。
等到赵喜宝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哪儿有半点儿风韵说的状况。
赵喜宝站在门口冷哼一声,“放我鸽子,原来是为了陪美人儿,哪儿还记得我啊!”
钟廷礼慌忙站起来,解释道:“玉儿,不是这样的。”
蓝玉根本不想多待一刻,转身就走了。钟廷礼急忙追了出去。
屋内,洪婷婷眼眸变得阴沉,原以为是个普通世家千金。表哥是个极重孝道的人,只要哄好钟家二老,就不怕表哥不纳她。
这些天还在庆幸,为什么表哥根本没有提起那个女子,本以为自己嫁给表哥的机会很大。她费尽心机,讨好钟家二老,不惜糟践自己的名声,也要与表哥搭上关系。如今看来,赵小姐必然会碍着自己进钟府。
钟廷礼气喘吁吁的抓着赵喜宝的手,“玉儿,你说过我们会彼此信任的。”
赵喜宝心里委屈,巴巴的跑来看看,还想解救他。结果呢,人家根本就是你情我愿。
她撅着性子,不想看他,钟廷礼无奈:“玉儿,我是想着早些把她哄好,早些来见你。”
赵喜宝炸毛了:“我看你们两个,甜蜜的很啊!”
钟廷礼拉着她的手急忙说,“天地可鉴,我钟廷礼今生只爱赵喜宝,怎么可能会喜欢别的女子。如果喜欢别人,我”
赵喜宝看着钟廷礼着急的样儿,急忙捂住他的嘴,“你傻不傻啊,我说这么两句,你就开始发誓。万一哪天我们真的分开了,这誓言应验怎么办!”
钟廷礼赌气道:“不会分开,玉儿光说胡话,要是真有那个时候,誓言应验就应验,此生若不能跟你相守,活着也只是一具空皮囊。”
赵喜宝听着呆子的呆言呆语,噗嗤一笑。
“好啦,逗你的,别说傻话了,你今天跳到池子里,喝点儿姜汤,别着凉了。”
钟廷礼又在傻傻的笑。
赵喜宝一想到洪婷婷时时刻刻缠着钟廷礼,内心不是个滋味儿。“呆子,太晚了我该回家啦,记得跟你家表妹别走太近,”赵喜宝心想,你个大傻子,你家表妹一看就不是善茬,万一被人卖了都不知。
钟廷礼点点头,只要是蓝玉说的话,都是对的。
阳光照在赵府的两个石狮子上,朱红色的大门,彰显主人家的气派与威严。
赵喜宝大清早就跑到药店了,钟廷礼那个呆子,身体真是弱。前几天跳到池子,救他那个白痴表妹,结果就染上了风寒,那么久还没好。
赵喜宝蹦蹦跳跳回到赵府,还没进门,忽然感觉到背后阴风袭袭,她一转身,快狠准擒住偷袭人。
“哎呀呀,疼疼疼,小妹你松手,是你哥哥我!”
赵恒远扭曲着眉毛,夸张的叫着。喜宝早就手下留情了,能在赵府门口不惊动门卫近她身者,除了二哥,还能有谁!
喜宝故意拧了拧他的胳膊儿,“二哥哟!敢偷袭我,外庄的铺银收多了,撑着啊!”
二哥嬉皮笑脸道:“我是在试试你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赵恒德听门房的通报,说喜宝早饭没吃就出府了,等他来到门口找喜宝,就见到她和恒远打成一团,扶着额头:“还不进来,门口闹着,不成样子。”
赵喜宝哼了一声,恒德叹气,“房里有热好的八宝鸭,再不吃,就凉了。”
赵喜宝闻言,迅速丢开赵二哥,牵着大哥的手,“啊呀,怎么不早说,还是大哥最疼我啊。”说罢,顺带狠狠瞪二哥。
赵恒远无言了,看着她亲热跟大哥絮絮叨叨,吃醋地感叹道:“我辛苦得来的海蓝宝啊,竟没人欣赏。”
某财迷的眼睛唰一下亮了,从小她就喜欢蓝色的珍宝,二哥找来的,必不是凡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搀着赵二哥的胳膊,“啊呀,二哥,今天怎么这么英俊潇洒呢,越看你,越觉得咱们赵家未来前途光明,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等着咱们去赚。二哥,你就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二哥点点赵喜宝的额头:“净会哄人开心。”说完掏出怀里捂热的海蓝宝,往她手上一套,边打趣她:“小马屁精。”
赵喜宝得了珠串,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在房间里,小桃子翻了翻衣柜,喃喃自语:“庆锦轩的衣服,怎么还没有送来?”
“小桃子,你念叨些啥,快来帮你家小姐变成京城第一大美人。”
“小姐又臭美!”
一会儿门打开了,身着天蓝色绸襦裙,外罩浅白色的银丝纱,绣着细碎小花。挽了双燕发髻,插着钟廷礼送的蓝色垂珠雕花簪,好一个温婉娇俏的美人儿,轻轻抬手,皓皓素腕上是一串儿,从海外流到市面上,被赵二哥万金购买的海蓝宝珠串。
赵喜宝把自己精心装扮了一番,拎着药,喜滋滋的到钟府去了。
早晨的时候身体有些不适,不大想乘小轿。带着小桃子一路步行,主仆二人还与众多相识的小摊贩,打打招呼。
当她们开开心心的走到钟府时,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时。却见钟府的门房拦住她,支支吾吾的不说什么事儿,只说少爷身边的风韵,让把她拦住。
她的心咯噔一下,不会是廷礼又出了什么事儿吧!顾不得许多,快步闯入廷礼的房间。
他的卧室里竟然传来女子哭泣声,但钟廷礼不喜有丫鬟侍奉,素来是风韵照顾他。
她皱皱眉转过屏风,哐当,手中的药包掉在地上。小桃子一把扶住站不稳的小姐。
赵喜宝看到地上衣袍四处散落,脚下还是她费心费力为他制作的外衫。哭泣的女人眉梢赤红,看见她来了,眼角含媚的向她示威挑衅,身上的被子半遮半掩,脖子上的吻痕刺眼刺心。
而钟廷礼他赤着上半身,半坐在床上,脸上还有着高烧不退的红晕。满脸的懵懵懂懂,无措,害羞,又有些喜悦。
看样子,显然是刚刚他才清醒,聪明的风韵立刻把这个消息封住,才会派人把她拦着。而风韵这会儿,去请钟老太了吧!
喜宝讽刺地想,如果她再早来一刻,是不是可以亲眼见到两人如何被翻红浪痴缠恩爱。
看着她,钟廷礼似乎眼神有些清亮了,随即不可思议的盯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赵喜宝看着地上女人有些熟悉的衣服,心思翻涌,盯着眼前的刺激,心脏剧烈跳动,努力想压下嘴里的腥甜。床上的女人挑衅的笑着:“如你所见,我已是他的女人。”状似无意滑下丝被,漏出锁骨上的吻痕。
喜宝看着刺眼的吻痕,看着满地的狼藉。气血翻涌,怒火攻心,手抓着骤痛的心口,指着钟廷礼,一口血喷在他们散落的衣衫上,晕倒在地。小桃子尖叫了声:“小姐。”
此时,小桃子的叫声引来了侍女,众人看到床上的两人,都下意识低头,小桃子怒骂道:“快送我家小姐回府,快啊。”房间瞬时吵闹杂乱,终于让钟廷礼的神智越来越清醒。
钟廷礼从床头扯了件衣衫穿上,将床上的女人狠狠推了下去,指着门口怒喝道“滚。”
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双手,怕克制不住自己杀了这个人。
洪婷婷没想到平时儒雅的他,竟把自己推了下去,咬碎银牙:“你别忘了,我们已有夫妻之实。”
钟廷礼的眸子暗红厌恶盯着她,嘶吼道,“滚,别逼我杀你。”
洪婷婷从没见过他如此模样,生怕他真的杀了她,颤抖着身子在床上哭泣。
钟廷礼看着地上的血迹,想着喜宝悲痛愤怒的眼神。这咫尺距离,似乎耗费了他此生的力气,每靠近一步,刀子就在心上猛扎一下,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天青色外衫处,双膝一软,跪在外衫上,攒着衣衫上的血迹捂在心口上。
喜宝定是恨他了!
钟老太被人急急忙忙扶进来时,看到自己爱孙手心流血不止,大惊失色,“请郎中,快去请郎中啊!”
一众下人都被惊住了,钟管家伸手去扶钟老太,吼叫道:“扶少爷起来,别杵着不动啊!”
老太太颤巍巍拉着钟廷礼的手,哭道:“礼儿,礼儿,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奶奶啊!”
钟廷礼两眼无神,不停地喃喃自语:“她不会原谅我的。”
钟廷礼摸着衣衫上的深红色血迹,“奶奶,孙儿不孝,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孙儿就随她去了。”
钟老太大哭,“礼儿啊,你别说这样的话吓唬奶奶啊,奶奶从小把你疼到大,你怎么能说这样话伤奶奶的心。”
钟廷礼还想再说些什么,嘭的一声,他的身子歪了下去,钟管家拿着大花瓶站在他的身后,忧心忡忡的说,“老奴私自做主了,望太太莫怪,此事还是急招老爷他们回京为妥当。”
钟老太此刻也稳了稳心神,当年一家之主的风态也回来了,“差人选上最名贵的药材,送到赵府。”老太眯着眼睛想了想,“把表小姐也给叫过来。”
洪婷婷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浑身拾掇的干干净净,一副受害乖顺的模样,到了钟老太面前,先发制人开始哭诉。
“老太太,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廷礼他欺负我,我好心来看他,他却把我。。。”洪亭亭一个劲儿在那儿呜呜咽咽的哭。
“虽然我爷爷柱国将军已经不在,此事若让我父亲乐义将军以及众边疆叔叔伯伯知道,必将请求皇上为我做主。我知道廷礼表哥不喜欢我,我既已经是表哥的人了,就不能让他为难,不如,我撞墙算了。”
钟老太心眼明了,小丫头是以退为进,逼着他们家娶她。如果不娶,只怕朝廷会为了安抚边城将领的心,为难钟家啊!
钟老太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养神,又似乎在想些什么,最后幽幽叹一句“委屈你了,你先好好休息,钟家会给你一个交代。”
赵府里的气氛十分的沉闷,自从那日小姐晕倒进府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
每日名贵汤药不断,可是人尚无半分好转。皇宫里也赐下来不少名贵的药材,太子甚至把御医都派过来。众医者都说,小姐这是心疾发作,加上怒火攻心,难治,难治啊!
赵老爷问了小桃子很多次原因,小桃子都只是说两人吵架,但具体的原因没说。
一是为了保全小姐的颜面,未婚姑爷尚有婚约,就与别的女人欢好,传出去对小姐的名声不好。
二是她自小跟随小姐,如果她说出事实,老爷一定不会放过钟家。小姐现在虽然恨钟廷礼,但肯定也不想,在没人阻拦老爷的情况下,让赵家对付他。
“大夫,我女儿如何了?”赵老爹心急火燎拉着王大夫的手询问。王大夫看着老友,摇摇头:“已经昏迷三天了,老夫已拼尽全力保住丫头心脉。若丫头七天后还未醒来,就真的无力回天。”
历来心宽体胖的赵老爹满心苍桑,老泪纵横,“老天啊,宝儿年纪还小,难道天不佑我赵家,要我白发先送黑发人。苍天求你开开眼,救救我儿,如果可以拿我的老命去换也是值得的。”
赵夫人一直守在喜宝的床边,握着喜宝的手,眼睛都快哭瞎了,“宝儿啊,你是不是总嫌弃娘管教严厉,娘也是希望你能成为京中最优秀的姑娘,只要你愿意醒来,娘答应你,就算你想翻天倒海,娘都放任你去玩儿,好不好,娘求你,求求你,醒过来,别丢下爹娘不管。爹娘本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爹娘怎么活啊!宝儿,我的宝儿。”
赵恒德正在与太子、宁王、越王等人在御花园下棋,几人有说有笑。宁王的侍卫西成,看到垂花门口有个人转来转去,应该是有急事通传,似乎是赵恒德身边的仆人。
赵恒德背对着门口,正专注与太子下棋,双方难分胜负。越王懒散坐在亭子外栏处观景,宁王喝茶观棋。西成不便贸然闯入打扰,只好小声示意王爷。
宁王手执一子,下在棋盘上,破了赵恒德的棋局,让太子险胜。太子拍手称快,直呼妙招。赵恒德预备再来一局,宁王指向垂花门处,“你家书童找你。”
书童火急火燎传话:“大少爷,小姐心疾发作,现下昏迷不醒,老爷夫人希望您赶紧回去看看。”
赵恒德面色凝重,非重大事情不会轻易进宫通传。看来小妹的心疾发作,特别严重。他向太子请求道,“小妹心疾发作,恐有性命之忧,还望太子恩准宫内御医前往寒舍,为小妹诊断。”
太子与赵恒德一同长大,知道他平日最宝贝这个妹妹,立即让小太监为赵恒德带路。
一石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