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楚子歌消失在沧江南岸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三道身影冲出了密林。
哗哗哗——
江水奔腾着,将这一整片林子一分为二,一阵阵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冲散了楚子歌所弥留的气息。
杜十三面色微冷,望着这一条挡在自己面前的沧江,一直追到这儿,楚子歌的气息以及留下的踪迹便是彻底的消失了。
“该死!”
杜十五蹲下身子,抓起了一把松针泥土,仔细地观察着沧江附近的蛛丝马迹,随后起身看着一旁的两人,语气幽幽道:
“这楚子歌倒是不简单,他在这儿留下了三道气息。”
“分别指向了沧江的上游和下游,还有一条,便是渡江”
杜十八接过话语道:
“那小子是去卧龙渊的,八成是跳入了这沧江游走了这样子咱们想要再找他可就难了。”
“”
杜十五摇了摇头,飞至高空处,望着沧江的宽度开口道:
“若不借助工具,仅凭着筑基的境界,想要游过这沧江,绝非易事。”
“既然如此,我们就兵分三路,沿着沧江沿岸去追,绝不能有丝毫大意,不然家主那里说不过去”
杜十三点了点头,随手扔给了两人一块儿令牌:
“若是寻到了楚子歌,记得捏碎这块儿令牌,其上有标记”
话语落下后,便是飞过了沧江,而后一头扎进了崇山峻岭之中。
渡过了沧江,便是已经接近了卧龙渊的边缘,绵延成岭。
杜十三仔细地搜寻着蛛丝马迹,不放过周遭的一切。
蓦然,他的心头微动,胳膊上的根根汗毛瞬间立了起来,一股子冰寒的感觉顺着他的脊椎骨一直升至后心堂。
多年以来的战斗意识,让他瞬间明白了这是一种来源于骨髓的森冷恐惧。
杜十三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额间密汗已出,双眼犹似锋刃,左右扫视,望着面前的林荫小路,细寻,却陡然撞上一道目光。
四野微茫,秋风乍起,冷。
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名背后背着剑匣的白发女子,清风吹过,撩起了她的破旧织布黑衫,她的面色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仿若看死人一般盯着他。
杜十三下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开口道:
“这位姑娘拦路,意为何?”
铿锵——
那女子没有任何言语,右手轻提剑柄,一声金石之音,有长剑出鞘。
而后就这么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秋雨后的山路,泥土湿绵,满山泥泞一片,可她踩在上面,却是不沾分毫泥污,随着那柄长剑的出现,此处再无先前的半分安宁,唯有杀气四溢。
杜十三猛地拔起了手中的刀,举在自己的胸前,周身灵气瞬间提升到了极致,谨慎地望着她。
下一瞬,一道惊鸿掠影,裹挟着颤鸣的剑音,席卷而过。
一道金石之声响起,杜十三愣愣的站在原地,手中的刀面上出现了道道龟裂,下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脖颈间有些奇痒无比,下意识地便是伸手去触摸。
“噗哧——”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而后他的身体就如同他手中的那柄长刀一般,龟裂。
——头颅掉了下来,停留在他眼中的最后画面,便是自己四分五裂的身体。
鲜血流了一地,腥臭味遮盖住了秋菊香。
雪离面无表情地收了手中的长剑,抬起头望着天上逐渐酝酿起的乌云,风一吹,裹挟着冰凉的雨滴,在这卧龙渊中下起了雨。
雪色的睫毛扑扇着,白发披在背后,她绝美的面颊之上染了几点朱红,宛若一朵盛开的朱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