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南姬脖子上的秘银锁链后,同楚子歌走进了书房。
二人相对而坐。
李忘生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了楚子歌的面前,开口道:
“此番单独叫你,是有两件事。”
“其一便是这封信,是南城红阁的那老鸨叫人亲手交到我手中的,她反复叮嘱,你一个人的时候方可观之。”
楚子歌心中虽有疑惑之意,但还是接过这封信点了点头。
“其二。”
说到这儿,李忘生盯着楚子歌,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意味深长:
“子歌,你是在藏拙吧?”
楚子歌愣了一下:
“啊?”
李忘生随意地摇了摇头,淡淡笑道:
“子歌,勿要装模作样了,你什么品性老夫是懂得的。”
“你昨日高调回宗,还特意以锁链牵着女奴,若老夫没有猜错的话。”
“是为了自污吧。”
楚子歌:“?”
李忘生尧有兴趣地观察着楚子歌的表情,见他依旧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轻声笑道:
“不得不说,以你这个年纪能考虑的如此之多,实属不易,没有少年心性,懂得隐忍,更是不易。老夫虽为太虚掌门,可太虚宗却并非我李家一言之堂,还有杜家所在。”
“听说你今日见到杜渊了?言语之间还极为客气?”
楚子歌似乎知道了这老头儿想要说什么了,面容平静的点点头。
“你做得对。”
李忘生端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楚子歌桌子上的那只残缺的陶瓷碗,缓缓道:
“楚家为你留下了两份遗泽,分别将剑阁和牡丹交予了扬州的其余两大世家,一个是杜家,而另外一个便是李家。时至今日,李家依旧为楚家保留着牡丹这一组织,但剑阁却被杜家逐渐占为己有。”
“而你作为楚家唯一的继承人,按照当年的约定,剑阁同牡丹都会在你成年后逐步交付于你,但杜家掌管了剑阁多年,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割舍?”
“最为简单的办法便是”
楚子歌面容平静,轻轻回道:
“杀了我。”
“若是我想活,就要对杜家造不成任何威胁。”
“”
李忘生满意的点了点头,顿了顿,继续道:
“你的城府在同辈人中已经算是不错,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缺少的是见识和格局,这两点一般而言都是相互依存的,有见识才能有格局。”
“不过依老夫来看,你这藏拙的还不够,仅仅只是自污了名声又有什么用?这世道说来,还是得靠手里的家伙事,你修为到了,自身也就硬气了。”
“过几日,太虚宗会举行一场问剑大比,届时所有的宗门长老都会去观看,你上去随意地玩一玩,装作敌不过的样子,摔下来就行了。”
“其余长老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杜如晦那老东西相信,明白了吗?”
楚子歌的眸子顿时一亮,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子歌啊,你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呢。”
“李家这一代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弟子,还要指望着你多多帮衬”
说完这些,李忘生便是拍了拍楚子歌的肩膀,感叹道:
“你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
“老夫最讨厌有些人小小年纪就说什么逍遥快活,隐居江湖的屁话。”
“子歌你记住,这世上从来都没有逍遥人,想要逍遥,你得先把这个世道踩在脚底下,那样你便是真的逍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