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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孔家之后又是一番忙活。
这一番忙活,就到了傍晚。
山里的天总是黑的比外面早。
我心事重重的坐在院里的台阶上,羊角胡的话让我深信不疑!
因为我在见到那佛首的第一眼起就莫名的心慌。
这时,孔母从屋里进了出来:“进屋说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节哀,你还年轻。”
山里的人就是这么朴实。
进屋之后,她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欲言又止。
她有事儿想告诉我们,却又有所顾忌不敢直言相告,最后只能说:“晓玲的事儿已经办完了,你们也早些动身离开吧!山路不好走,免得走岔了路。”
这话,哪怕是我都听出不对劲来了。
羊角胡却一把拉起了我:“大妹子,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们刚刚动身,还没等出院子,一道炸雷响起。
瓢泼大雨瞬间倾斜而下,仿佛是谁把天都给捅了个窟窿。
天色阴暗,狂风呼啸。
羊角胡眯起眼睛,那一撮胡须随风而动:“看来是老天爷不想让我们走啊,大妹子,你看这……。”
“那你们今晚就在这住下吧,东屋是间客房。”孔母拿出两床被子:“山里晚上温差大,你们多盖点,别感冒了。”
道过谢。
我们两个人就挤到了东屋那张破旧的双人床上。
山里的交通不发达,用电这方面更没保障,狂风暴雨之下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坐在床沿看着院里随风摆动的小树,不知在想啥。
突然,羊角胡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了床上:“躺下装睡,有人来了。”
“这么大的雨你也听……”
话没说完,羊角胡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我整个人僵硬的躺在冰凉的床上,静静的等着羊角胡给我新的提示。
等着等着,我就这么睡了过去。
并且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到自己来到了大磨山村的后山,我就站在那巨大的佛首之下,犹如瀚海中的一叶扁舟!
佛首注视着我,周围阴风怒号,我鼻头一酸,一股悲戚之感油然而生。
我伸手想要去揉眼睛,一只纤细的手已经搭上了我的手腕。
扭头看去,是孔晓玲。
她站在我身边,也在仰头看着上方那颗巨大的佛首,眼神里满是不甘跟诉求。
她说:“你被人盯上了。”
“我……”我本想质问她为啥给我送钱买命,可她这一句话,弄的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低下头:“村子不是你能来的,快走!否则你也会被留在这里,不要过于相信那个跟在你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那个羊角胡大爷吗?”
“快走。”她推了我一把:“当心你身边每一个说为你好的人。”
就在这时,山腰上那颗巨大的佛首发生了变化,那庄严的佛脸在这一刻变得如此诡异,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冲我微微一笑,嘈杂的诵经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我只感觉嗓子眼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猛地睁开双眼,我此时整个人正趴在床沿,喷出的血染红了床单。
我一把攥住羊角胡的手:“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