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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重金缉捕杀害杜颂的凶手,可告示上没有画像,连凶手的名字都无从得知。
秦欢昨夜才见过杜颂,而且他身边有护从跟随,竟一夜之间便没了。
百姓议论纷纷,其中一位大娘身边围了许多人,她竖起耳朵。
“这人肯定是造孽,死的那叫一个惨哦,我今早进城卖菜,还没到城门口,就看到一个血糊糊的东西吊在树上。
走近才瞧出来居然是个人,被扒一丝不挂飘着在空中,下面那玩意都没了。”
百姓们唏嘘,有人附和,“听说之前自焚的老头,家里就有个女儿,惨哦,也是上吊死的。”
“难道那老头诅咒的就是他?”
“十有八九,那他是该死,诅咒不会杀错人!”
百姓们顿时义愤填膺。
近半年离奇惨死之人,每一个都是作恶多端,如果他们不作恶,就不会被诅咒,没有人会同情他们。
秦欢睫羽微微动了下。
杜颂若当真有恶行,那他死得其所,但这世间没有诅咒,只有人为。
要是付出生命便能报仇,世上的恶人早已经绝迹,那么多复仇无门客死他乡者,他们可不只愿意付出性命,哪怕死后落入无边地狱,他们也甘之若饴。
可她深知,人死了,一切就都没了。
所谓诅咒,背后必有图谋。
她要是能查清此事,既能勘破真相,还能帮云霜成为监察司的副使。
她拨开人群,问向那大娘,“大娘,告示上那人死时,你可注意到其他不寻常的地方?”
“不寻常?”卖菜大娘想了想。
“对了,那人的表情特别扭曲,睁着眼,嘴巴张着特别大,好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肯定是罗刹鬼索命。”
百姓们纷纷讨论。
秦欢转过身,见“时北泽”也在听,她打量他,“你的好兄弟死了,你好像不难过。”
“狐朋狗友,算不上关系多深。”时北衍淡道。
“他昨夜可说,你让给过他一个女子,那女子是自焚老汉的女儿。”她用的肯定句。
时北泽狩猎当天的确与杜颂一同,或许他走后,杜颂还做了些什么。
时北衍眸色低了低,“我们在城外狩猎时遇到过一个采药女,可我没有为难她。”
秦欢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忙问,“与你们一同的还有谁?”
时北衍说出几个名字,其中就有司空何。
秦欢面色薄冷,“怪不得他求神拜佛!”
她甩手回了趟诏狱司,石易等人今日已将老汉一家人的情况查明,除了老汉和他的女儿外,老汉的妻子竟也自焚身亡。
这一家人,都没了。
秦欢握拳,手背的关节轻敲脑门。
过了片刻,她重新领了枚苔花腰牌,回到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