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蒲陶酒如何?”
“你连蒲陶酒都有?”身后之人声音变了样。
汉灵帝时,孟达之父孟他以一斛蒲陶酒,从张让手上换了一个凉州刺史。
魏文帝曹丕、和大名士陆机都曾作诗赞美此物。
“李督护要什么,在下这里便有什么!”杨掌柜不回头就知道来人的底细。
“嘶”的一声,背后之人先是惊讶,接着便沉默起来。
但一股淡淡的杀意若有若无的升起。
不过杨掌柜还是不为所动,或者根本就没将身后的督护放在眼中。
所谓督护,监督一军之事,随时向朝廷禀报,还有带兵之权。
位置不高,权力却不小。
缉拿细作正好在其职权之内。
“阁下到底何人?”李督护发现自己还是小看这个酒肆掌柜了。
这种气度,这种胆识,绝不是寻常人物。
杨掌柜用断手推开脖颈上刀刃,缓缓转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一汪深潭,“李督护豫州襄城人,名伯护,八岁随流民南下荆襄,年十四,入荆襄军,十七随大司马伐蜀,骁勇善战,斩杀成汉大将许龛,升为都尉,二十五岁,随大司马北伐氐秦,率部斩将三人,击败三倍之敌,大司马退兵,为苻苌、苻生所攻,阁下舍命相救,得大司马器重,提为督护。家中妻妾十一人,四子七女,在江陵有良田七百亩,僮仆三十一人!”
从姓氏就能推断出他的出身,肯定不是士族出身,能混到督护基本到顶了。
李伯护满脸冷汗,感觉自己就像一飞蛾,困在对方的蛛网上。
既然对方能说的如此详细,肯定能找到他的家人。
不,能神不知鬼不觉挖出他过往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细作。
这种人他得罪不起。
有些东西早已心照不宣,梁国如此强盛,江东内斗不断,三国演义,李伯护也听过,大司马分明在走司马懿的老路,一场大乱肯定少不了。
如果江东政治清明也就罢了,但却是一地鸡毛,朝廷自顾不暇,大司马接连兵败,对晋军士气打击极大。
这样的江东如何是梁国的对手?
以前北国是胡人,南面团结一致,如今大梁是上国。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就连很多江东士族都在北面留了一条后路……
“在下想说的是,以李督护之功,不该连个爵位都没有!”杨掌柜一句话就命中了他的心防。
没有爵位,田产钱财都是虚的,随便一个上位者随便一个借口就能夺走他的一切。
但想在江东混一个爵位,对他这样的庶族而言,根本不可能。
“你……”李伯护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之人,却被这个小小的酒肆掌柜压的抬不起头来。
“机会来之不易,识时务者为俊杰,蒲陶酒已经备好,李督护可否赏光同饮之?”杨掌柜目光如炬,脸上却全是招牌式的笑意。
“杨掌柜可是摊上什么事了?”刚才吵闹的几个军汉去而复返,手按刀柄,面色不善的望着李伯护一行。
两年时间,杨掌柜在襄阳城里面结识了不少人。
“无事、无事,玩闹而已。”杨掌柜迎着刀刃走上前去,站在李伯护面前。
李伯护咽了一口唾沫,挥手让属下收起了刀,“哈哈哈,早就想尝一尝你的酒,今日适得其会,不醉不归!”
“不管南北,四海之内皆兄弟,不醉不归!”张头儿也松开握在刀柄上的手。
又到了星期一,诸位大佬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