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了口气:“如何不舒适呢?桃夭,这后宫里啊,一个个都在给哀家找不快,偏那太医院的又是一群废物,哀家的头风怕是治不好了。”
桃夭手上微微用力,轻笑着说:“太后凤体安康,小小头风不足为道,很快便会好的。”
这时,一个女官匆匆走来:“太后娘娘,裴世子与世子妃求见。”
太后睁开眼眸,其中多了几分不悦:“来便来了,如此仓皇作甚?没规矩!”
女官激灵了下,立刻跪下:“太后娘娘,奴婢……”
“滚!”
“是,是……”
女官慌乱离去。
太后眼眸微凝:“桃夭,哀家的头更疼了。”
桃夭垂眸:“奴婢去请世子妃来。”
片刻,宋姝婉站在太后身前,任由太后上下打量着她。
时间流逝,太后威严的声音落下:“哀家误会了你,你还愿意替哀家医治?你心里不生怨怼?”
宋姝婉面不改色地说:“太后凤体金贵,生了意外,想弄清缘由实属正常,臣妇只恨自己未盯着抓药,叫太后无故遭罪,还请太后恕罪。”
她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进退有度,倒是让太后对她生了几分另眼相看的意思。
“你倒是明白,过来吧,哀家昨儿个夜里,头又疼了。”
“是。”
宋姝婉应声,上前替太后诊了脉,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不对劲。
她不着痕迹的扫了太后一眼,侧头询问女官:“太后娘娘这两日喝了多少药?可有方子?”
桃夭立刻答道:“前日喝的是世子妃开的方子,昨日呕血,太医令便给太后换了药,方子在太医院,奴婢这就叫人去取。”
太医令郑诚守?
他之前和郑尧一起挨了板子,郑尧在御书房都那副半死不活的样,郑诚守能好到哪儿去?
宋姝婉垂眸,心中莫名生了几分同情。
没多久,她拿到了方子,斟酌片刻,开了张新的方子,想了想又道:“这方子,可送去太医院叫所有太医都瞧上一遍。”
桃夭恭敬接过,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见状,宋姝婉不再多言,退出了慈宁宫。
裴寰还在外面等候,宋姝婉脚步微顿,正犹豫着,就听裴寰问:“出来了,可还顺利?”
好敏锐的听觉。
宋姝婉心中感叹一句,过去推着裴寰往宫门走:“自是顺利的。”
回到侯府,宋姝婉再没忍住:“皇上为何要保郑尧?而且太后的脉象不对,她没有呕过血,只是头风之症因为换药而……”
裴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宋姝婉立刻收了声音。
片刻后,裴寰淡淡地说:“这些事,我在御书房中已然知晓。”
宋姝婉抿唇,已然知晓!
她眼眸微垂,遮住了其中变化的思绪,难怪裴寰那么冷静,偶尔还示意她莫要出声,原来是这样。
所以太后呕血,病情加重一事针对的是谁?
不是她,也不是裴寰,那就是朝廷里的人了。
裴寰注意到她的沉默,淡淡问道:“可是在想,这件事针对的是谁?”
他猜出自己的疑惑,宋姝婉并不意外,顺着他的话问:“所以针对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