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一太医瞥见了门口,瞳孔骤然瑟缩。
“世世世,世子,您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门口。
就见木质轮椅上,高大俊朗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郑尧。
所有人都知晓那双眼眸是看不见的,但那周身强大的煞气却依旧叫他们不敢动弹。
先前还不断叫嚣的郑尧彻底没了声音。
“哒,哒,哒……”
裴寰的指尖轻点着扶手,不大的声音,在压抑低沉的气氛中却如惊雷。
“扑通!”
却是郑尧承受不住那双空洞眼眸的注视,跪倒在了地上。
这时,裴寰缓缓开口:“本世子是残废,本世子的世子妃是贪慕虚荣、忘恩负义?”
郑尧吞咽着口水:“我,我不是……”
郑诚守闭上眼,再睁开,眸中已经是一种决然。
“世子,小儿言语不当,是下官管教不严,下官有错,下官任凭世子责罚,只恳求世子能放过小儿。”
裴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一句管教不严,你确实有错,该罚,但他也跑不了。”
最后,一行人进了御书房。
郑诚守与郑尧均被打了五十板子,剩下的太医则因宋姝婉求情,免去了责罚。
与此同时,皇帝作为安抚,又赏赐了一批金银首饰。
皇宫门前,宋姝婉与岳红道了别。
马车上,宋姝婉看着皇帝的赏赐,又看了眼对面的药材,侧头望向裴寰。
裴寰正闭着眸子,靠在轮椅背上养神,但宋姝婉知晓,这只是男人表现出的假象,实际上的裴寰,随时都能暴起。
“世子今日怎得去太医院了?可是皇上又召见了?”
宋姝婉故作不经意的问着,顺手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放着的是千年人参。
裴寰没有动弹。
就在宋姝婉以为不会有回答时,裴寰开口道:“路过。”
宋姝婉垂眸,眼中闪过嘲讽,好一句路过,太医院在皇宫西南角落里,裴寰要去哪里才能路过太医院?
怕不是皇帝召见进宫,怕人起疑,才去太医院,借着她的名义一起出宫。
皇帝与裴寰,到底在愁什么事呢?
寂静蔓延着,裴寰突然睁开眸子,准确无误的落在宋姝婉面上:“你怎得与那尚书之女岳红走到一起了?”
宋姝婉瞥他一眼,简单的说了经过。
裴寰颔首,抛出了一个消息:“岳红是太后给雍王之子定的正妻,二人已有婚约,但未对外言明。”
宋姝婉倏地扭头,盯着裴寰的眸子里带着震惊:“世子说的是雍王之子,谢宥行?”
裴寰颔首:“正是。”
宋姝婉落在膝盖上的手指骤然捏紧,她没注意到,裴寰的神情中多了几分试探:“他二人已有婚约,你若与岳红深交……”
裴寰不知何时顿住了话语,宋姝婉扯起唇角,平静无波地说:“岳红和谁有婚约与我无关,我眼下所想为何,世子应该很清楚,至于无辜之人,还是莫要牵扯进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