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笑应了。
张郃便热血冲冲的提着大刀去了。
程昱不知道为何,眼皮就一直没能歇的下来,一直在狂跳。
突然有斥侯来急报,道“敌军来了援军,他们后方有尘土扬起之势,兵马奔腾之声。”
程昱头嗡了一声,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必定是有诈。
他不敢大意,道“哪个方向?!”
“正是西南方向。如今见有援军前来,与我军交战之敌方先锋营作战越加英勇,我军军心,微有不振,陷入慌张之中……”未知的人马数量,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因为未知,才觉得慌乱啊。
况且军中并无预警,哪一个心中不慌?!
程昱道“立即去抵御,切勿叫这两方人马汇合!”
“是!”有战将急急领命去了。
斥侯又急来报,道“东南与西北方向,皆有兵马前来,共有旗帜无数,恐怕是有备而来!”
“速去抵御!”程昱道。
各战将依次领命而去。
“大人,带主力先撤退再支援吧,否则这是要被给围住而杀啊。一旦陷入被围之境,恐怕……”有谋士劝道“此次只怕是司马懿早有所备。”
程昱跺脚道“是我草率了,早知他诡计多端,焉能不多加准备?!只是,昱十分不明,这些人马,到底是如何出现的?!若说都是早潜伏于冀,昱并不信!”
难道是飞来的不成!
程昱眼见四面八方都陷入战火,若再不突围,恐怕真的要被围了,心一横,道“随吾撤退,再加外面支援。切勿中了敌军埋伏之计。”
若围着他们的营打,便是人再多势众也无计于施。处于劣势就会一直处于劣势之中。
程昱一带主营的人撤退,曹军军心就略有些涣散了,又见各方敌军都如火一样的扑上来,当真是厮杀的哭爹叫娘,狼狈不堪。
到处都是冷箭,到处都是燃烧的火,到处都是死了或是伤了的人,还有乱窜的慌乱的人。
程昱一见此,当真是心乱如麻,问左右道“对方主将可知是何人?!”
“不知,还未遇到此人,得通姓名!”左右道。
正在奔逃之中,张郃拎着大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截住了程昱。
程昱身前众人吃了一惊,大骂道“汝是何人,报上名来!”
“张郃,徐州虎威军麾下战将。奉司马军师之命前来阻截程太守前去邺城。”张郃道。
众将听了大恼,道“汝本是袁氏战将,为何改姓为吕氏?!阵前投敌,可谓忠矣?!”
“受旧主污陷,有何背义之说!”张郃不在此事上多言,只问道“敢问程太守,不守兖州,前来冀州,意欲何为?!”
程昱道“这冀州,莫非已被司马懿定下不成?!昱为何来不得!”
张郃笑了笑,道“来是能来得,只是若再往我后去,只问我大刀可放行了!”
“好大的口气!”兖州战将大怒,拍马飞出二人来战张郃。程昱止之不及,一时便知晓他们必死无疑。
果然,张郃上前轻轻松松的就斩下二人首级。
曹军尽皆骇惧。
程昱心中也震动不已,如此大将,竟被吕布所得,简直是……
这一次是他太难为了,身边没一个可以用的大将。全都去了前线和官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美好的前景在眼前,却没有有本事的战将可以为曹公立功而取来。
程昱一时跺足不已。心中大为呼痛。他已经知道,再想前进,怕是折蹄了。
这一次,又是难了。眼睁睁的看着果实成熟而不能取,这种心痛,谁人能知?!
难道司马懿果真是自己的克星?!
程昱再强,再想趁火打劫,实力也不足。此时此刻无敌的后悔,没有一个能够来助他拿下张郃的人头。否则,这点人马,哪里能拦得住他兖州兵的铁蹄?!
程昱脸皮抽搐了一下,两方一时都未动,个个神情紧张,都似乎胶着,盘算着利弊。
身后传来的八方的厮杀之声,战火烧之不绝。
这是一场胶着。
而张郃深谙人心,为将之人,目的不止是为了打杀,更多的是为了平衡权衡。他在等待,耐心的很。
他知道程昱此来是为了取邺城,是为了摘果实。而不是自卫战争。若是为了自卫战争,哪怕拼个全军覆没,也是值得的。
可是现在不是,他冒着全军覆没,可能兖州也无险可保的风险而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值得么?!
张郃极为看事看势,在袁营看了许久的眼色,若连这点也分不清,他就真的傻了。
他站在这里,在告诉程昱,若再进一步,你我可能都会全军覆没,然而,大家都别想摘到果实。你的损失比我甚至还大一些。
程昱哪不知道这场心理战术,他深深的看了这张郃一眼。知道他不是普通战将,这等的心理素质。普通战将哪里会有,普通战争只知冲,或者退。却不知势之高下的端倪。
二人不说话。
程昱眼神抽搐,良久道“汝本良将,为何助贼?!何不入曹军麾下效力,以汝才能,可位比列侯。不在话下。为何要助纣为虐呢?!”
张郃道“各为其主,休得多言。”
他将大刀一横,道“若退可速退去。若不退,只且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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