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侯营道,追颜良而出白马,正往前线而来。
“只怕要与张辽汇合了……”曹操拧眉道“她若得知兖州之事,会回兖吗?!”
“必回。吕娴之根基,来自于吕布,天下人也许可失去父亲,她却不能,女为主,便是如此。对吕布的依赖很大。吕布是徐州的根基,她则是徐州的希望,二不可缺一!缺一则残!”荀攸道“吕布若死,吕娴必被迫困守于徐州,以她的能为为,守不是问题,而再想出徐州,是不可能了。没有吕布,她极难立身发展!”
“只愿奉孝所谋,必有成效,便是付出很大代价,也值当了。”曹操道“许都有奉孝,倒不必忧也!只是,她若回兖,倘吕布无事,父女二人汇合,就说不定了……”
倘若真是如此,只怕天意真的在吕氏。那时曹操只能认命!
“既然吕布之事吕娴得知已不可避免,当此之时,何不放出让吕娴知晓,分解吕娴的兵力,让她也分心。”荀攸道“眼下也到时机也!”
否则争势之时,吕娴必猛。这袁军上下,多一个人进来分,总是不甘心。倒不如利用此事,先拿下袁营再说。看这势,瓦解袁营已是必定之事,只要猛攻,逼进,袁绍必躁而不能解。拿下冀州,不在话下。
没有吕娴来掺合就太好了!
曹操来回踱步道“若告知,她回兖,兖州压力是否太大?!”
荀攸道“总比在此好。她若在此,主公想要拿下冀州,是极难之事!”
曹操想了想,道“既是如此,那便传出消息去,前线与兖州,皆尽力谋取!”尽人事,听天命!
荀攸点首,领命去办了。
半日过去了,曹操击鼓进攻,郭图一听,心凉了半截,这种时候,还能有救兵来救吗?!
郭图急的不成,此时想要保全全军便是难了,但自己一人脱身,倒是不算难,也是好办法。
郭图一咬牙,他知道出去后,弃军而逃的罪名必有大麻烦。然而,此时此刻,事关生死,他又怎么能甘心在此陪葬,在明知会死的情况下,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一时之间便要扮成小兵小将的想要逃脱。
袁军上下已被杀的哭爹叫娘,箭雨还带着火,将他们烧成了火海,到处都是厮杀和人被烤焦的味道,郭图看的心惊肉跳,脸色白着想要离开,但是却被火海给拦去了去路,一时之间,逃意消散,面临绝境,他只想要投降,就在他决定要不就降了算了。
突闻山下有一队震天响地的喊打喊杀声,郭图身边的亲卫哭了,又喜又笑又哭,道“……大人,是文丑将军来救了……”
郭图一喜,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可还是坚持着道“文将军……果真来了?!”
“来了,正是那面大旗……”
定睛往下一看,不就是文丑的大旗吗?!
文丑带着人就在向上突破,以来营救。
郭图的眼睛都要下来了,来的巧啊,来的妙啊,再来晚一些,他就要晚节不保了。
不用弃军而逃了,也不用降了!
曹操急令三将去抵挡,以期挡住文丑,将两军给撕裂开。
而这阵势,却只取决于哪方最强,倘若郭图的士气提升,两方夹击,这所谓的撕裂也就变成了这样情景了!
曹操道“三将还可挡住文丑一时,即刻绞杀围军,斩杀首级最多者,赏最多!”
“是!”曹军士气极盛,锐可不挡,便是面对文丑的救援,他们也没有怎么退缩。
文丑见突破不易,便与曹军交起战来,厮杀的眼睛都是红的!
这山上几乎都被烧成了火海!
直到天微明时,才歇。
曹军退去,清点战绩,斩首竟有三千五百余。
文丑退军,苦苦的才接应到郭图,郭图一见到他就大哭。文丑哪里耐烦听他哭,见他如此不中用,伤亡惨重至此,还如此惨败,简直磨牙。
这只军到了郭图手里,也是倒了血霉,算是废了。俱都是精锐啊。
文丑的脸色不太好看,道“待到主公面前,你再哭吧!”说罢甩开他,哼了一声,阴着脸走了!
郭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充满恐惧。
如此败绩,袁绍第一个饶不了他。
见如此惨败,袁绍能不怒才怪!
士气降到底,几乎无可救药的程度,一定会被杀的。
郭图想了想,便写了封信叫人递上去,信中只说为了追杀叛将张郃,这才中了埋伏,只怕张郃已投靠曹操,故意埋伏他,也是他大意,这才沦落到这个地步!把所有全推到了张郃的身上,然后马不停蹄的也不敢留下来了,带着人就死死的往青州赶。眼下这局面,留下来也是无用,还不如立即就回到青州投奔袁谭去,至少还有活路。而留下来,要么被杀,要么就得再上战场,他哪还能再上战场呢?!
他付不起这个责任。
与其如此,不如推出去,干干脆脆的丢下了个烂摊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文丑知道的时候,恨的拔刀,道“这小人,在营中就该宰了他!”
“竟就丢下这一切干脆利落的跑了?!”文丑部下大怒道“狗贼要不死在主公手中,要不就死在曹贼手中,才是他的最终宿命!”
“将军,要不要遣人去追他?!”一将出列道“追上后直接斩于马下!他弄了这么大一个摊子就这么跑了,岂能轻易饶他?!”
“哪得空理会他?!”文丑道“我自书信禀于主公,主公自有处置。眼前当忧心曹贼,如何破!?”
诸将道“士气低下,粮草不足,军心涣散,再加上我军兵少,不及曹军士气高涨,兵多,只怕不易……还需要组织人马,方才能逼退曹军!”
“倘要击败,恐要对付那三将。如此难缠。”文丑头疼的道“只怕曹贼是一心用来克制于我的!”
竟是顾不上追郭图,只对付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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