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骂他!骂到他出来!”祢衡道。
赵云身边诸将都无语的看着他。
“看我作甚?!”祢衡道“他能逮着我军死磕,说明他这个人放不下私怨,放不下过节之人,这类人,最受不得骂!他必出!”
“能行吗?!”诸将苦笑道“与其如此,还不如立巧计破了他的埋伏呢!”
祢衡冷笑道“你们若是能飞,也许可以!”
听他连连冷笑,众人噎了一下,杠又杠不过他,就没再吭声。
这颜良选的这地形,倒也常见,就是只一道可过,然后他便将两侧全卡死,然后只留着这道,只等大军入瓮,一杀一个准!
除非能飞过去,转过头两面绞杀,这倒易了。
不然的话,就只能引他出来。杀进去是不行的,杀进去正好中埋伏。
这种计策,一般用作拖延计,或是埋伏计。是有点麻烦!
众人便看向赵云。
赵云道“目前也没甚好的办法,不如且依此计一试。”
说罢便往后来寻吕娴和臧霸商议。
二人倒是不急,见赵云说了,便同意了,吕娴笑道“攻伐袁绍非一日之功,不必急于一时,若正平急于求成,子龙可劝其一二。”
赵云叹道“云知道了。正平他也是怕这颜良堵住要道耽误了女公子大事。”
“有什么可耽误的?”吕娴道“大不了转回白马,从曹操那侧绕过去,也可。”
真走这道,曹军不得紧张死?!
“去跟正平说,急于战功也不是这么个急法。便是曹操占得先机又如何?!”吕娴道“先占得住了也未必能守得住。战事一事上,没有什么先来后到的道理,最终归于谁,谁说了也不算!”
赵云点首,便回去与祢衡说了。
祢衡噎了一把,道“女公子倒是无忧。”
“不过也好,女公子未必与曹贼有入关之约。极好!”祢衡笑了一下。也是,当年入关之约,缚住的究竟是谁呢?!好似是缚住了刘邦,其实,真正缚住了的反而是项羽,因这约,反而叫项羽被人诟病,说他失了人心!
是啊,攻城掠地之战,要得到的只是城池吗,也未必!
是人心啊。只要有攻城掠地的能力,又有人心,曹贼得到了城池,守不守得住,也未必作数!
历来所谓盟约,从来束缚不住真正的英雄,若是真的被束缚住了,或是相信了的,反而失了更多。项羽无疑是守信君子。然而,他失去的,却更多!
守信是个好品质,只是出现在英雄身上,又用在了不恰当的偏执和对象身上,反而是一种灾难!
祢衡是真的心服口服了,就心理素质和心态上,他与吕娴的差距,是真的极大!
他的进步空间还多的是呢!
有吕娴亲自提点的机会,他很珍惜,也不想辜负!
当下没有多说,便率了一营人马,到达了埋伏之地,却不进去,祢衡大骂道“颜良出来!”
里面没动静,一副没有人的模样。
“休做缩头乌龟,休以为这等埋伏想想骗过我军的眼睛,素听闻你善战,闻名于北地,不料不敢正面交战,却行埋伏偷袭之行,可负大将之约也?!”祢衡骂道“袁绍麾下是无人可用了吗?!堂堂大将,竟行此事,若传至天下,天下何人不笑?!休再躲矣,出来战!要战便堂堂正正的一战!”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仿佛这地方真的无人。而祢衡像个神经病,在对空骂似的!
颜良听的一清二楚,在那咬牙切齿。偏偏不想被看破计。此时哪里肯出来?!
他没料到这被看破了。
可是,他还是不想轻易破功而放弃,他侥幸的想,或许,他们只是小心的试探呢,若是出去了,岂不是如了对方之意?!
他还是咬牙坚持!
祢衡哈哈大笑,道“莫非颜良是浪得虚名?!也怯战耶?!传出去更惹人笑,堂堂一袁氏大将,竟怯我军赵将军。”
他身后诸将也大笑,道“军师不知,恐怕几番败迹,已叫他吓破胆也,哪里还敢再出阵战?!若是输于我等无名小将之手,一生功名尽毁,他肯甘心?!所以才在此龟缩不出啊。”
“都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龟缩着正是长寿之道,这狭道就不赖,在这里养老,就不用出来了,能活个千万年,气死秦始皇,岂不是赚了?!”
“哈哈哈……”全营皆大笑。
颜良气的脸色胀红,喃喃骂道“欺人太甚!他们这是欺人太甚!”
“将军切勿中计,不必听他说甚便是,这祢衡向来能气活死人,他这般辱骂,正是为了逼出将军,切不可中计!”身后劝道。
颜良点首,终难忍,问左右道“莫非是他其实已识破矣?!若是识破,岂不是此计便不成计?!”
“识破无妨。埋伏计变成堵塞其要害计,也可!”谋士道“总之吕娴是休想从此过!”
颜良点了点首,但终究是不甘心,他哪里能真不听,还是悄悄的往外看。
外面祢衡还在辱骂,道“怎么骂颜良都不肯出,当奈何?!”
好家伙,外面还一问一答起来了。
诸将笑道“军师,他不肯出,恐怕是在学女子织布矣,与其叫他磨叽,不如去送一匹女子布与之,叫他立时出来嫁了,省了织布之功,岂不更妥?!”
“哈哈哈,善哉,他这堂堂大将,的确不如妇人多哉!”祢衡道“送女子衣服,还是抬举他!这般磨叽却不肯应,只比老朽还要无用。便是那朽木枯骨,也不会见骂而不应,只甘心受之……”
外面传来狂笑声。
颜良气的脸色都胀红了。
他真想去喊一声有种就进来一战。可是他也知道,不能暴露于人前,否则前功尽弃。更重要的是,他们既已知道是埋伏,他这一喊,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俩。
因此心中大骂祢衡缺了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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