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因为有忠义,而有终生的不分离的抱负。
而这已经很难用什么去形容它的存在了。
在追寻的路上,有人始终陪着,她就不觉孤独,而她更知道,有很多的人追随着自己,与己同行,到达的,是同一个目标!
这是热烈的,超过一切的情感。
对臧霸与赵云,她是半点不担心,只是信发出以后,想到马超,就拧了一下眉头,道“孟起,还没吃够教训!”
臧霸道“他这般性情,恐怕受教训的日子还在后头!”
这样霸道的性格,其实对马超自己也有所伤。
人与人对事情和失败是不同的。有的人,撞到南墙,就绕路了,就算了,不会与墙死磕,或是在它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可是马超这性格,若是撞到了墙,他不把墙给推倒,是不肯甘休的。
所以,同样的跟头,他可能要多栽几次,才会真正的被世界和现实教上一课!
马超不肯接受现实的教训,立即回凉州去,而是赶去了汉中,这还是庞统力劝的结果。不然依他的性格,他必是要死追着刘备不放的。
穷寇尚且莫追,他死逮着刘备不放,可不是好事情。
像匹犟马,都不知道隐忍一时半会,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择机再战,再还回去便是,他偏不,非要现在就得不饶人!
“我写信劝他,也不知他会不会听!”吕娴担忧的道“若是在眼前,哪怕抽上一顿,也就老实了。偏偏不在眼前,对这种熊孩子,也只能写信威吓他一回,听不听,都是他自己决定。也不知与庞统磨合的如何。那诸葛孔明可不好对付,他死磕下去,反而会坏大事!”
马超这性格就是那种不会延迟满足,想得到什么就得立马去做,去得到的那种熊孩子性格。一丁点的委屈和隐忍都没有。到底还是少受到蹉磨的缘故。
这是很多强者的通病。
凡事欲速则不达。很多时候,生活就是委曲的,得曲曲折折的,才能到达自己的目标,非要横冲直撞,特别容易掉坑里去。
臧霸道“女公子是怕那张鲁惧了马超,反而被逼而投向刘备,以求庇护?!”
吕娴点首,道“刘备隐忍又仁义,马超强横而不礼遇,若是不能保全自身,非选一方投靠,宣高若是张鲁,会选谁?!”
还用说吗?!当然是刘备。
不得自保,必须要选一个大哥,自己当小弟了,当然要选一个好说话的,好伺候的。
张鲁此人也没多少雄心,他若能自立,自然是要自立的,若不能,他也就顺势投靠人了。
所以吕娴是担心马超太强横,反而让张鲁心里生了惧怕,把事给坏了。
这就是害己而助刘备了。
与马超本人原本的意愿完全相违。
可是马超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做法和性格,会招致的后果。就算意识到了,他肯退么?!
这货,根本就不懂什么叫退一步海阔天空。退,是为了进,而急进,反而会坏事的!
臧霸道“他有他要走的路,也有要吃的苦头和教训,既便女公子忧心,恐怕也不能急之所急。”
吕娴点了点头,也不在此事上多纠结,只希望信去了之后,他能多听,然后也要多听庞统的意见。
庞统若不冲动,其实,在争取张鲁之事上,也未必不能谋全。
吕娴是要压制刘备崛起的,刘备虽然已遭大败而逃,荆州是没他的份了。然而,也注定了他必能在巴蜀有所成就。
如今袁,曹,孙,吕等,都无暇顾及到巴蜀一带。此时,便是刘备的黄金之时,又有诸葛,关张等人辅佐,不成事都难。
然而,汉中,吕娴不欲刘备得之。
若是马超能压制,自是极好。若不能,反而让马超有所损,吕娴心里自然也过意不去。
况且,汉中便是粮仓,真叫刘备得了,只需几年,他的实力,会水涨船高,到时候,终究是成为大患!
等他喘息过来,调头过来攻击吕氏的时候,那也是很够呛的。
只是吕娴暂时顾不上那头,只以托付给马超和庞统了,希望他们能用心而有所成,哪怕只是压制不能叫刘备出,也能暂时再摁他锋芒几年!
现在,主要还是以广陵的事为最紧要的!
吕娴善于自我调节,一旦觉得自己浮躁而忧过甚的时候,就一定会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专注于眼前的战事,不能分心!
将士们休息的时候,她便带着几营人马去围猎,放松的同时,也让兵士们休息而涌起士气。
曹真得知吕娴将此时当成自家地界围猎为兵士们加餐的时候,心情极度的复杂。
他一面痛恨此女的猖狂,一面则郁闷冀州到现在都没有围堵她,十分怨恨冀州兵不中用。
偏偏受了她的好处,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嘲讽几句,仅此而已。
然后就得到了孙策被擒的消息。
“什么?!”曹营诸人都大惊失色,以为耳朵失聪,听岔了!
“此事千真万确!”斥侯送信来道“早已报知许都,只是来为将军送信时,略有延误,才此时送达。此事许都内已知晓。官渡兵已然惊悚戒备!”
曹营诸将心内皆是一滞,第一反应是绝不可能,看到信时,才略有些恍惚,这竟是真的!
诸将脸上的表情十足的精彩,惊悚的,玄幻的,还有不可能的……惊愕的!
以至于半天都没人说话。
火光印在他们脸上,眼睛里,透露出极至的复杂!
此事如此之大,只恐怕消息传至北面,而令人心松动,如同雪崩,一片片的雪花落下时,没人能够预料到,这砝码一直再加下去,这雪山崩下来的时候,有多么的狂烈!
而这件事,就不是一片雪,而是不亚于一片天的雪哗的砸在了天山上,可是除了每一个人内心的衡量,没人知道它,到底会产生多大的能量,而这个能量,未必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慢慢的开始的。
这审度的过程,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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