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搏了功名再归来,我们这茬,也就算是彻底翻过去了。”
司马府中,司马超正对着迎风拿回来的那盒金子饮酒,通传的婆子入内,战战兢兢的回道:“大公子,太夫人又命人来问了,洛夫人她何时才回来?”
司马超恼得一拍桌子,吼道:“去告诉祖母,就说她已经死在外面了。”
婆子被司马超这一嗓子唬了一跳,她瞥着主子震怒的样子,再不敢多言,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只是她刚退到门口,又被司马超唤了回来。
“你去告诉祖母,就说夫人的阿姆病了,她去探望几日,过两日就能归。”
“快去!还愣着作甚!”
婆子唬得连声答应着下去复命,司马超仰头喝干了坛中的最后一滴酒,他盯着桌上的那一盒金子,支吾着道:“不知好歹的女人,真是可气!”
嘴上骂着她,可他一闭上眼,脑海中便皆是她的音容,司马超摇了摇头,拼命的将那熟悉的身影从他脑海中剔除,可他越是相忘却越是刻骨铭心。
他索性不再挣扎,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任由那抹身影在他心头肆虐。
他看见了幼时的她。她还是个小姑娘,扎着总角,上面簪着蝴蝶状的红色珠花,在明媚的春光里,她随着二婶一路说笑着走进了司马府,他刚刚策马归来,迎面撞见了她,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只一眼,便让他恍了眼,呆得险些从马上栽下来。
二婶子对他说她叫阿芙,是她的娘家侄女,他立在她跟前,望着她,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从那时起,这女子便占据了他的心,无论他身处何地,她的音容总是时不时的浮现在他眼前。
忆起往事,司马超闭上了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无声的滑落。
他们少年相识,他早已深深的恋上了她,她从前亦是喜欢着他的,他想不明白为何二人如今会闹成这样。
当初那般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却是渐行渐远了。
司马超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但盘踞在他心头的依旧是她,他居然看见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床榻上,冲着他一声接一声的唤道:“夫君,救救咱们的孩子,夫君,快救救孩子。”
她眼里满是惊恐,张着手朝她求救。
他想要上前,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只听她的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奋力的终于跑到了她跟前,却再不见了她踪影,只留一滩殷红的血迹在床上。
司马超惊呼着睁开眼。
他坐起身来,方知不过是一场梦。
他出了一身的汗,心里“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梦中她呼唤他的声音依旧在他耳畔回响着。
“救救我们的孩子!”
司马超猛然记起,那日他得知郭啸天死亡真相的时候去家庙上寻她,二人争吵时,她说的也是孩子的事,还有在地牢里,她也气愤的与他提及过这事。
他们还未圆房,又哪里能有什么孩子?
这样想着,但他心里却是极其不踏实。
司马超翻身而起。
他得找她问个明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