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日头坠下的时间很快，五点一到若没开灯，整间屋子黒茫茫，伸手不见五指。

两条长型日光灯努力地在黑夜里工作着，桌上两个空空的宝丽龙便当盒里的油腻照得清楚，白瓷壶嘴冒着一缕热气，李月桃拿起一只茶杯喝完最後一滴茶叶汤汁，r0ur0u发酸的两个眼睛，无奈地又倒出壶中的茶水，还不忘打了一个大呵欠。

「金娘，真的不能困吗？」

「不能困。」

陶金娘正忙着上下检查着这间房间的摆设，除了几个简单的衣橱柜子、茶几、床以外，还有一台可放唱盘跟唱片的老式收音机，简短地回着李月桃之後又从自个儿的袋子中拿出两包杂牌的随身泡咖啡丢在一旁备战等待。

「为啥米不能困啦！阮昨天一整天都没睡耶！」或许是因为疲惫的关系，李月桃像个小孩似地任X了起来，「在澄清湖谢鬼神、又看顾汝一整夜，阮真的很想困~」

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看了心里都是你忘了我是谁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看的时候心里跳看过以後眼泪垂……

唱盘收音机里猛然放出热烈的歌曲，李月桃被吓了一跳，随即站起身将音量转小，满是怒容地抗议：「汝是要Si了喔！突然放那麽大声！」

「汝不是说想困？」陶金娘笑着说：「放这个汝就不会想困了。」

「哼！」李月桃从鼻子冷哼一声，不过生气不了多久的她立刻又说道：「对了，汝跟伊们到底是怎样？感觉好像很复杂，怎麽都没听汝说过？」

「每一个人都有伊不想说的秘密。」陶金娘淡淡地回着，一面盘算着这些提神的东西够不够撑一个晚上，最後又回过身去拿起自己那个大袋子，翻哪翻地找着拍戏时防止蚊虫咬伤的白花油，这时候恰好可以用来提神醒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