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郁赦自言自语,“我偶尔觉得,我对不起所有人,但细一想,又觉得不甘……这出身并不是我选的。”
“我想尽办法,不让你见汤铭,不让你见公主,我怕你全知道后,怪我,恨我……我又辩白不了什么,但我总不能将这身血肉剜下来还给他们吧……”
钟宛听不下去,“行行我不怪你,也绝不会觉得你恶心,你到底怎么了?”
郁赦又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郁赦低声道:“我想睡会儿。”
钟宛无法,“行,我陪你。”
两人和衣躺在榻上,郁赦牵着钟宛的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钟宛侧身看着郁赦,眉头微皱。
有关郁赦的身世,两人一直没说破过。
郁赦默认了自己是崇安帝私生子的事,至于其他,他始终没跟钟宛多言,钟宛旁敲侧击的问过,都被他含糊过去了,钟宛知道这是他心中一段隐疾,没多问过。
不过钟宛近日心中已隐隐有了个答案。
钟宛长叹了口气,谁嫌弃谁呢?都是身不由己。
钟宛枕在自己手臂上,毫无睡意,约莫半个时辰后,郁赦的手动了动,睁开了眼。
神情已经如常。
郁赦坐起身,怔了片刻,记忆回笼,想起自己方才失态的样子有点烦躁。
钟宛轻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没事。”郁赦一边整理衣裳一边淡然道,“近日人变矫情了,听了几句不顺耳的就受不了了……”
郁赦瞥了钟宛一眼,不忘迁怒,“都是让你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