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罗马,费尤米西诺机场。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煎熬,周炳文和施安湳终于下了飞机,在涌动的人潮中出了机场。
两人并没有带多少东西,潇潇洒洒出了机场后叫了出租车就直奔了酒店。
同这个小国家一样小的是他们的车子,牌子叫sart,开起来像飞奔的小蜗牛,可爱如孩子的玩具,但它确实是当地人的主要交通工具之一。
周炳文在略显颠簸的车上好奇的朝外张望,这个充满了地中海建筑风格的异域之邦到处都透着新奇,罗马式建筑在整个欧洲国家都很流行,当然这里是最为普遍的。
砖石穹顶、半圆壁龛,细高的塔尖,粗壮厚实的扶垛,精美而华丽的浮雕,整个建筑群看上去非常端庄、和谐、宁静,每一眼都是在享受,犹如名画在逐列展开。
罗马是一个古老的城市,入眼所到之处全都是古迹,也许这一处来自三百年前,而旁边那一处却有上千年的年龄,新旧交替的痕迹非常明显。
脚底下踩着的是特属于这个国家的石板路,小小的方块,由青石柱铺成,上千年的历史,被风雨侵蚀得坑坑洼洼,走起来十分不美好,好在施安湳提前让他准备了厚底的运动鞋,据说这里几乎没女孩子穿高跟鞋,那简直是灾难。
施安湳定的是一家叫HasslerRoa-theLeadgHotels的酒店,是罗马有名的老牌的五星级酒店,地理位置非常好,就在西班牙广场上,下楼就是名品街和特莱维喷泉,可以直接逛街购物品尝美食,交通也非常方便,可以乘坐地铁到任意一个地方。且毗邻斗兽场,站在阳台上能眺望大半个城市的景色,视觉效果非常好。
酒店的外体是淡棕黄色,店门很小,不似国内的酒店,大开大合,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显得有些拘谨和低调,但往往里内又极其奢华和富有品位。这家酒店也是如此,内部的装潢和外体的单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炳文看得叹为观止。
在唐家和施家,室内的装修摆设都不简单,他对这些也逐渐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来了这里,文化上的巨大差异使得他以前的认知约等于零,崭新的极品设计元素让他大开眼界。
从门帘到吊灯,从壁画到植物,每一样都是浓浓的异域风情,且充满了奇思妙想,犹如进入了一个新世界。
在来的路上他就发现了,这里的人生活得惬意又精致,得体又潇洒,犹如一个乌托邦。
在侍者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他们订的房间,是个豪华大床房,室内环境非常干净舒适,不过最吸引人的是大阳台,周炳文和施安湳进去后都不约而同的推开窗户,走了出去。
现在临近傍晚,夕阳将落,堪堪的悬在地平线尽头的一座拱形塔尖上,整个城市群的建筑错落有致的排序着,这里并没有什么高楼,于是那些圆圆的穹顶就凸显出来了,像一个个可爱的白面团。
轻轻的风吹拂过来,10月的罗马已经有些凉意了,但对于两个男孩子来说,这样的温度刚刚好。
“休息一下?”施安湳靠在栏杆上问他。
周炳文确实有些困了,虽然现在是罗马时间下午五点左右,但按北京时间算的话,已经差不多接近凌晨了,而且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周身骨头都酸乏得厉害。
本来一般飞意大利需要在荷兰转机,但施安湳为了赶时间,选择了直飞,可想而知这漫长的旅途会让人多难受。
“我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周炳文揉揉眼,甩甩胳膊,慢悠悠的收拾了衣服往浴室走去。
施安湳是一点都不困的,毕竟在飞机上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现在正是精神好到时候,不过因为飞机上空间狭小,身体根本伸展不开,关节上还是很不舒服。
他拉伸了一下四肢,然后去敲了下浴室的门,对里面的周炳文说:“我去叫点东西上来。”
“好的。”
虽然在飞机上最终被周炳文喂了一点,但肚子仍旧是空的,他已经等不得晚饭了,现在就得填一点才行。
他带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周炳文已经洗好出来了,正拿着毛巾擦头发,他穿着非常简单的薄T恤和一条短裤,充当睡衣。
施安湳问他:“要吃吗?”
周炳文摇摇头:“把头发弄干了赶紧睡一觉,太困了,不过一个半小时后你叫醒我吧,不然晚上睡不着。”
“嗯,去吧。”
周炳文擦完头发再找来吹风吹了一会儿,接着就趴在了床上,发出了一声叹息,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他似乎是累坏了,趴在上面好半天没动,很快就响起了小小的呼噜声。
竟然这样就睡着了。施安湳走过去撩起被子给他盖上,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还湿溽细碎的头发下的容颜,单纯无害,平和安详,最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天真和无防备。
施安湳放下手里的点心,同样倒在床上,拿出手机对着他的手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