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曹僧奴点了点头,他船上的货物虽然种类繁多,但小民平日里用得上却基本没有,即便被这些水上人家偷了去,也无法自己用,只能再拿出去转卖,换钱来买他们平日里所需之物。而这些货物来路不明,数量又大,他们平日里又被官府民间排挤歧视,拿出去转卖只会被那些黑市商人吃的一干二净,安泰顺说的一成半成恐怕还是往多里说了。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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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东西!你们把这些运到约定的地方,再把这个给接货人,就能拿到报酬!」说话人递了一块木牌过来。
「我怎么知道谁是接货人?」首领接过木牌,沉声问道。
「接货人也有一块木牌!和你手上这块原本是一块,拼起来正好严丝合缝!」
狗儿站在首领旁,好奇的看着四周,虽然他生于船上,长于船上,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船——脚下的甲板光滑而又严丝合缝,狭长锋利的船首给人一种随时可能剖开水面的感觉,桅杆上垂下的一根根绳索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他无法想象这些绳索都各有什么用途,当然最让他惊讶的是正在从甲板下搬运出来的一担担货物,货物已经在甲板上堆起了一座小山,但货物运出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就好像有一个魔法师在甲板下施法。
首领拿起木牌,和当时的绝大多数底层人一样,他不认识字,但也能看出这块木牌上的精美花纹,雕刻它的师傅有一双巧手,他并不是第一次参与类似的活动,但这一次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我能知道是为谁干活吗?」
「噗嗤!」那人笑着摇头起来:「你是第一天干这活吗?居然问出这种话来,之所以需要你,不就是因为你们只干活拿钱,别的不管也不问?如果你这么有好奇心,那可以先让开,别挡住别人的路!」睙
对方说话的声音很大,足以让旁边几条船上的人听到。首领知道对方说的没错,以对方的出价,根本不愁找不到嘴巴严实的亡命之徒来干活,他点了点头:「好吧,就这样!」
「就这些货!今天天黑之前运到约定的地方,你也是老人了,别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干活仔细点!」
「明白!」首领应了一声,挥了挥手,男人们便上前把指定的货物搬到自己的小船上。狗儿也想去帮忙,却被首领叫住了:「阿狗,你和阿猫力气还没长成,不用搬东西,你们两个都去船上探风,放机灵点,明白吗?」
「明白!」狗儿应了一声,他叫上同伴回到自己的船上,让猫儿爬上桅杆,自己站在甲板上,小心的查看四周。这时一个同伴在搬运货物时不小心将箱笼落在甲板上,翻倒的箱笼裂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的红黄色的金属锭来。
「这是什么?」狗儿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了,旁边的首领立刻给了他一个爆栗,低喝道:「看什么看,我让你四处看紧点,省的被人偷袭,不是让你看这些不该看的!」
好痛!
狗儿惨叫一声,脖子缩了回去。很快,小船上就装满了,水线距离船舷只有一尺半左右。随着首领的一声唿哨,小船便调转船头,向西南方向驶去。睙
「诶,阿狗!」猫儿从桅杆上滑下来,凑到狗儿身旁:「刚刚头儿为何打你呀?」
「多管闲事!」狗儿正气闷中,反手就给了猫儿一个爆栗,将自己方才挨的那一下又给了阿猫。
「哎呦!」挨了打的猫儿惨叫:「不说就不说,你干嘛打人?」
「我让你去桅杆上放哨,省的被人偷袭,不是让你看这些不该看的!」狗儿将方才首领教训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给了同伴,猫儿虽然气苦,但他比狗儿还要小一两岁,力气也小些,打不过狗儿
,只得顿了顿足:「好,算你狠,等过两年我气力赶上你了,再找你算账!」
两小正争吵间,一个水手走了过来,将两人拉开,笑道:「算了,屁大点事你们两个也能吵起来。我告诉你们吧!那个箱笼里装的是铜!」
「铜?」
「嗯!当时我就站旁边,看的很清楚!」那水手盘腿坐下:「是铜,确切的说是铜条!」睙
「铜条?」狗儿和猫儿交换了一眼色,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虑,狗儿问道:「你说的铜就是铜钱的那个铜吗?」
「不错,就是一个,我们平日里用的铜钱就是用铜铸的!」
「可这铜条怎么是红黄色的,平日里的铜钱是青黑色的?不一样呀?」猫儿问道。
「那是因为这铜条是纯铜,而平日里用的铜钱是用铜掺了一些别的,才那样子!」水手笑道。
「那岂不是那一根铜条就值得一贯钱?」狗儿问道。
「一贯钱?」水手笑了起来:「少说也要三贯钱,这铜条可比同等重量的铜钱贵多了!」
」这么多?」睙
「嗯!」水手笑了笑:「我方才算了下,刚刚我们搬上来的箱里哪怕只有一半装的是铜条,就至少值得一两万贯了。如果拿来铸成铜钱还能再翻一倍!」
那水手的话将狗儿带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以当时的粮食价格,一贯钱就足够三口之家数月所需,百贯就已经是他想象力的极限,万贯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半响之后他叹息道:「真的无法想象这世上能有这么富有的人!」
「阿狗,别想这些乱七八糟得了!」阿猫的反应更机敏些,他捅了捅同伴的肋下:「船上这么多,咱们随便拿点不就都有了!」
噗嗤!
一旁的水手笑了起来:「阿猫,你该不会以为那些货物里没有货单吧?人家收货的时候只要一清点不久发现了?到时候仔细头儿剥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