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又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狗,谁知进去一看,那火锅汤上浮着几个小狗的脑袋,十分吓人。
钟长兴赶忙跑到狗窝去看。
去见几只刚出生的小狗不见了,小花也不见了。
他赶忙跑进去问胡劫。
胡劫却不慌不忙:“看你急的,不就几只小狗吗?老弟你可答应过我,只要不吃小花,吃什么都可以。你总不能为了几只刚出生的小畜生跟我翻脸吧?”
是啊!
就算他想翻脸,钟老太太和钟小鱼,也不会同意的。
钟长兴悲痛万分,在厨房找到用麻醉剂晕倒的小花,它身上有不少棍棒痕迹,想来刚才为了保护孩子没少挨打。
怪自己,回来迟了。
钟长兴哭的跟什么似的,钟老太太赶来一见这场景就都明白了,可她不仅没安慰钟长兴,还淡淡的:“不就几只小狗嘛?说白了就是几只畜生,那能比的上你妹妹的前程重要?胡劫都说了,只要这段时间我们把他伺候高兴了,他立马带你妹妹回浙江结婚”
话还没说完,钟长兴抱着小花跑了出去。
那晚钟长兴一夜未归,没人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一晚。
可他再回来时,已经对胡劫冷淡了许多,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亲热,只有钟老太太和钟小鱼,还是端茶递水,洗衣做饭,一如既往的殷勤。
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可还没完。
胡劫对狗肉的痴狂程度,远超钟长兴想象。
那时,胡劫已经在钟家住了下来,大模大样和钟小鱼出双入对,宛如钟家上门女婿。原本他只是三天两头嚷着要吃狗肉,钟老太太想方设法买回来给他做也就完了。
后来就发展成他指定的了。
狗肉吃多了花样也多了,他今儿想吃黄皮狗,明儿想吃哈士奇,后儿想吃炒的,大后天想吃涮的。
终于,他还是把魔爪伸向了小花。
原因很简单,什么狗他都吃过了,就是没吃过通人性的狗,和前边儿说的一样,他十分想尝尝,通人性的狗什么味儿。
钟老太太为了讨他欢心,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她知道钟长兴对小花就跟对自己亲生孩子似的,肯定不会同意。可胡劫说若吃不到通人性的狗,就是最大的遗憾,抱着遗憾,也没什么心思结婚了。
这么明显的威胁,钟老太太怎能听不明白。
她赶忙着手在远处给钟长兴联系了个活儿叫他去做,那地方修新房子,怎么也能去个四五天,做什么都够了。
钟长兴刚开始不愿意去,说怕小花有什么闪失。
钟老太太拍着胸脯,千保证万保证说小花绝对不会怎么样子,她以自己的性命担保钟长兴回来,小花一定活生生的。
钟长兴一听老妈都这么说了,才放心离开。
过几天他一回来,第一时间就找小花。
可到处找都没小花的踪迹。
他又跑到楼上房间去找,却见胡劫正搂着钟小鱼躺在床上,钟老太太在他们隔壁房间的老人椅上坐着,腿上还放着个大算盘,正喜滋滋的打着。
一听钟长兴问小花,钟老太淡淡的来了句:“跑了,你刚走那天就跑了。也不知这狗中了什么邪,现在都还没回来。”
钟长兴不相信小花会跑,就到附近的竹林去找。
果然被他找到一些狗骨头和一张黑白相间的带毛狗皮。那上面的花纹排布,和小花身上的一模一样。
钟长兴这才明白自己中了钟老太太的调虎离山计,这回钟老太太把他支开,就是为了吃小花。
他气冲冲的拿着狗皮回去质问他老妈。
钟老太太见证据确凿瞒不过,索性来了个一赖到底:“没错,这死狗是我杀的,我杀来做了狗肉火锅给你未来妹夫吃了,你要怎样?”
钟长兴气的满眼通红:“可我走时你明明答应过我,拿自己性命保护小花的。”
“那又怎么样?”
钟老太太一下丢开算盘站起来:“说过的话不可以收回吗?现在那畜生不死也死去了,不吃也吃了,你还想拿你老妈抵命怎么的?”
对,他没办法。
那个人是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自己老妈。
他站在原地,眼泪流的哗哗的。
钟老太太却一脸嫌弃的推了他一把:“死一边儿哭去,别当着道儿。胡劫答应过几天就带你妹妹回浙江见家长订婚,我得给他们准备东西。别挡住你妹妹的大好前程。”
就这样,为了“不挡路”,这几天钟长兴天天在他们家的红瓦墙院子外边儿坐着哭,他媳妇儿都劝不住。
用钟长兴的话来说,是一想起小花心就痛。
钟家其他人呢,听钟长兴嚎的也习惯了,也不来劝,只让他在外边儿哭个够,想哭到什么时候哭到什么时候。
小叫花子听了感叹:“这还是个重感情的男人呢!”
我正想接话,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尖利难听的声音:“你们是谁?”
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却顿时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