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看奇怪了,今天又没下雨,穿斗笠干什么。
那人身上蓑衣的宽大枯草叶子跟老母鸡翅膀似的四撒开来,将那个人遮的密不透风连眼睛都看不见,虾仁儿老婆就怀疑他是来偷猪的,就喊了他一声:“喂!你干什么?”
那人不仅没理虾仁儿老婆,还一头扎进猪圈去了。
虾仁儿老婆一看这还得了,赶忙冲了进去想阻止那个人,虾仁儿当时在边上看着,怕自己老婆打不过那个人,后脚也赶忙跟了进去。
谁知一进去,他被面前的一幕吓呆了。
只见巴掌大的猪圈里,一眼可以看完的地方哪儿有什么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人,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有,连自己媳妇儿虾仁儿老婆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他吓了一跳,刚想喊几声老婆,却听到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从猪睡着的地方传出来,他低头一看,却看到老婆睡在猪屎堆儿里,一个劲儿的把那些个脏东西往自己身上抹。跟她说话她也当没听见,谁敢去拉她她就拿脏东西砸谁。
虾仁儿一见情况不妙,加上山上人本来就迷信,一出事就能和鬼神联想到一块儿去,又想起昨天村子里的阴阳先生还没回来,火急火燎的就跑到天师府,正好撞上我们了。
当时在他们家的还有村长和一些村民。
一听是这么个情况也不骂虾仁儿了,只求我赶快给看看怎么回事。
小叫花子侧头看了一眼我,只见他已经低头啃起从村长刚才递给他的红薯,这小子走哪儿都跟个饭桶似的,吃个没完。
看这情形,只有自己问了呗。
我又看了一眼猪圈里的虾仁儿老婆,说:“看她这情形像是鬼上身,说话语气行事作为,都和她平常的言行大为异常。”
虾仁儿连连点头:“肖天师这可怎么办呢?”
“莫着急。”
我摆了摆手:“我来问问你,你们平时可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
虾仁儿一听,着急了:“先生你治邪就治邪,拿个符纸木剑把那脏东西赶走不就完了吗?还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再问我媳妇儿就死了。”
看他这反应,倒像真有点儿什么事。
我就板着个脸:“你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阴阳先生就是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将鬼灵置于死地?那和那些个丧尽天良的人有什么区别?”
虾仁儿不明所以:“谁丧尽天良了?”
“你别管,反正你不是你。”
小叫花子插嘴:“你只需要老老实实交代,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才将邪物招来附在人你老婆身上?你要是不说,我们都不会帮你。”
“啊?!”
虾仁儿一听,看了看小叫花子和我又看了看自己老婆,正巧这时他老婆也抬眼看他,露出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和一个阴恻恻的笑:“嘻嘻嘻。”
虾仁儿吓的一个机灵,赶忙拉住小叫花子:“我说我说,我都说。”
又对小叫花子他们冲着门外做了个请的动作:“肖天师,咱们到外边儿说去吧?这地儿太肮脏,怕你小丫头家呆久了不适应。”
“不碍事,”
我看了一眼躺在猪圈的虾仁儿老婆:“就在这儿说,一来看顾你老婆不让她出什么事,二来也叫她身上的东西听听,你有没有说谎。”
虾仁儿一听这下是连撒谎也不能了,只好又看了躺着媳妇儿一眼。
奈何他媳妇儿这会儿正咬着个手指,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呢。
他只好一一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