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女主人又十分能干,就风风火火的请了几个工人来家修猪圈,起灶台。”
“这女主人能干是能干,但也十分凶悍。”
“工人们做的稍微不合她意,她就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能往外露,也不管那话是不是扎人心上了。”
“几个工人为了能结到工钱,那是能忍则忍!”
“偏偏那女主人得寸进尺,不仅没因为别人的谦和反思到自己做的不对。反而认为自己就该盛气凌人,这伙人才不敢因为主人家好说话偷懒或者偷工减料,她还变本加厉,对几个工人更加苛刻。”
“工人们受不了,就想甩手走人。”
“当时有个工头赶忙阻止了他们,说这都干了两天了,大灶马上起好了要结钱了,现在走不白干吗?”
“几个工人都气的不行说那怎么办?总不能当这娘们儿受气包吧?宁愿不要这钱也不受这胯下之辱。”
“工头儿年纪大,见的世面也多。”
“他就劝几个人再忍一天,拿到工钱再走。拿到这钱,年底回去时也能给老爹老娘和媳妇儿多买件衣服不是。”
“几个工人一听家里人,都只能为了他们忍了这口气,合衣睡下了。”
“工头儿见他们睡下了,自己却出去了,半夜回来时手上提了一块儿猪肝,那还没睡的工人看到猪肝,以为是工头儿明天要给他们加菜。这玩意儿用酸海椒和泡姜爆炒出来,嫩嫩的可好吃极了。可等到第二天完了也没等到那盘儿泡椒猪肝上桌。”
“后来结了钱从那女主人家出来,工人就问工头儿昨晚的猪肝呢?”
“工头儿却一声冷笑,说猪肝在那娘们家里呢。”
“工人们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怎么回事,工头儿才说他知道一个秘方,用猪肝二两捣碎,和泥涂墙,这家人就能出一个不孝的儿媳妇。”
“那娘们儿不是盛气凌人么?将来娶一个厉害媳妇儿,两人针尖对麦芒,好好治治她!叫她也尝尝受人气的滋味。”
“工人们一听,都伸大拇指夸工头儿绝。”
“这有个词儿说的好叫一时之气,可要是娶了个厉害的母老虎当媳妇儿,这家里的婆婆又是风风能干强悍的,一家子可有的闹了,那叫长年累月,家宅不宁。那女主人对工人们那么凶,临走时还克扣工人们的工钱,活该她有此一劫。”
“那后来呢?”
师父说到此处停了我还挺好奇的,仰头问师父:“后来那女主人真的和工头说的一样,让她儿子娶了个厉害老婆吗?”
“可不是吗?”
老钱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在会回忆什么:“她娶的那儿媳妇儿比她还凶,三天两头骂她,动不动叫她快点去死,把这老太太冠心病都骂出来了。有一回晕倒在路上,差点被过路拉石子的大货车给碾了,还是我救的她呢!”
我拉着师父的手摇摇摆摆:“不用说,师父救了她,问清了缘由后一定把他们家的厌胜术也破了。”
“那是自然!”
师父低头看了我一眼:“这老太太也得到报应了,当初请人起灶台的时候还是四十岁的风韵少妇,一转眼都风烛残年了。也够了,这不我把她们家灶台的秘密一破,她和她媳妇儿就不吵了,两人不说相敬如宾吧,却也不三天两头骂她了,还出钱给她看病呢。村儿里人都说她儿媳妇开了窍了,谁能想到是那小小的二两猪肝之缘故呢?”
我若有所思:“师父你的意思是,赢青鱼在她们住的那所房子里施了厌胜术,沈月心和两个孩子才死的?”
“对啊!”
师父叹了口气:“厌胜书上说:在屋子里画鬼,这家会死人,画大鬼死大人,画小鬼死小孩儿。画一个鬼死一个人,画两个鬼死两人。再参照五行方位和厌胜符咒,百试百灵。不出所料的话,赢青羊家画了三个鬼,一个大的两个小的,指不定在哪儿藏着呢!”
“好狠毒的心肠。”
我深吸了口冷气:“这大人也还罢了,赢青鱼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连两个孩子也不放过,还是她的亲侄子。”
老钱却摆了摆手:“不,是她弟弟。”
我顿时惊呆了:“你的意思是,那死了的三个小孩儿是老赢和沈月心生的?赢青羊,让自己老爹给绿了?呼伦贝尔大草原?”
“可不吗?”
师父叹了口气:“老赢这辈子,真是造孽呀!生的孩子要么忤逆不孝,要么心理有问题。老了老了还做出这种事,村里人指指点,叫青鱼心中生恨,又羞又气。觉得老父亲不要脸就算了还敢生孩子,他们两生出的孩子,赢青鱼是叫弟弟还是叫侄子啊?”
加上赢青鱼本来性格就偏激,所以当初老钱见她时给她取了青鱼这个名字,希望她和沉底青鱼一样能沉得住气,谁知依旧走了极端。
这厌胜术又不能作为证据上法庭,也不能拿赢青鱼怎么着啊?
我点点头,完全明白了。
难怪师父走时给她一通警告呢。
想到这儿,我偏着个脑袋问:“那五弊三缺呢?这五弊:鳏寡孤独残和三缺:钱命钱。不都是阴阳先生或者道士们才会有的吗?他们因为修行窥天之术,泄露天机。所以命中对于这些东西必定缺一两样。但工人们也会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