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被抵住,属于五条悟的银发轻轻蹭过脸颊,顿时便有一阵痒意夹杂着无法忽视的酥麻向我袭来。
心跳声渐渐加速,如鼓点般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我感觉自己像是窝在一只大型猫咪的怀中,它主动收敛起一身坏脾气,垂下高傲的脑袋,动作亲昵地向我撒着娇。
太太太犯规了!
身为人类,怎么可能做到拒绝大猫猫的示好?
我自甘堕落在心里反问着。
甚至,还想把手指插/进那头蓬松柔软的发丝里,像rua猫咪一样,rua秃他!
就在我这般想着的时候,身体早已付出了行动。
指间是如洗发水广告上形容的那种美妙触感,顺滑且不带一丝毛糙。
我猛然回过神,目光偷偷摸摸地瞥了眼他,见五条悟没有丝毫反应后,就一时没忍住,又上手摸了一次。
下一秒,便被他抓了包。
五条悟捏住我那蠢蠢欲动的右手,薄唇随之贴在我的耳侧。温热的呼吸喷吐在耳垂,瞬间点起了一连串火热。
“再招惹我,我可就不忍了。”他说,指腹揉捻着我手腕上微微凸起的骨头,力度并不重。
比起警告,更像是在。
这句话清晰地传入耳中,无需思考我便明白了它的特殊含义,大脑顿时陷入死机。
目光逃避般地移到一侧,完全不敢对上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苍蓝眼眸。
身体在这暧昧的动作下,无声且兴奋地颤抖着。
沉默了许久,我才憋出一句话:“你先把我放下来。”
五条悟并没有回答,只是用双手掐住我的腰,轻轻松松地把我转了个半圈。
原本面对面的动作,冷不丁变成了背部抵靠着他的胸膛。
接触面积越发扩大!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蹙起眉,危机感陡然从脑中浮现。
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撑着皮质沙发,试图从他腿上跳下去。
然而,并没有成功。
刚起身,五条悟就手一环,很快又把我扯了回来。
随后,便是被他牢牢地桎梏住,根本动也动不了。
全身第二柔软的地方撞到他那硬邦邦的大腿,这感觉跟直接摔在地上也没差了。
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随即就疼得差点冒出了眼泪,“你能不能轻一点?”
这句话一出,我便感觉更加不对劲了。
而背后则是五条悟低哑磁性的笑声,我咬着嘴唇逐渐自闭,恨不得身体前倾一头撞死在茶几上。
“可以,”他笑了一会后,调侃般地回答道,“我下次会注意轻一点,温柔一点。”
不用,别想有下次。
我气急败坏地想着,整个人悲愤地完全不想搭理这混/蛋。
经过这一遭,我便彻底失去了抢回日记的可能性。
日记坚硬的外壳与茶几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本日记差不多快有半本词典那么厚,上面承载着我将近二十多年的记忆。
五条悟翻开它,进入视线的第一面便是两幅画风幼稚的油笔画。
最顶上的地方画着一家三口。只见扎着一个啾啾的小女孩,她用两只手分别牵着父母,简单到有些粗暴的脸上都能看出她那开心的笑容。
而底下那幅则是小女孩牵着一个小男孩,周围绽放着大朵大朵五颜六色的花朵。
看到这儿,我连忙捂住半边脸,黑历史的曝光让我尴尬得开始如坐针毡。
气氛莫名开始凝滞。
都快过了五分钟,日记本仍旧摊在这一页。
他是怎么了?
不就是两幅幼儿园小朋友水平的画么,至于看这么久?
我不解地想着,微微侧过身,试图用余光偷瞄着身后的男子。
只见他像是中了邪一般,那双苍蓝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后半幅画,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令他惊喜的东西一般。
“五条先生?”我试图叫醒他。
反正都到这地步了,伸头缩头皆是一刀,不如快点让他看完,早点结束这种令我非常窘迫的姿势。
五条悟听到我的呼唤,他回过神,转而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我。
“这上面画的小男孩是谁?”他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冀。
我眨了眨眼,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说句实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上面画的是谁,同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画的这副油笔画。
如果不是和上面一致的丑萌画风,我甚至都怀疑它并不是出自于我之手。
想到这儿,我诚实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我也不记得了,有可能是小时候认识的玩伴吧。”
听到这番答复,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以及变粗的呼吸声。
沉默了片刻后,他勾起嘴角,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懒散。
“好吧。”他说,手指捏着略微发黄的纸张向后翻去。
第二页开始,便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娟秀字体。
一看就不是我写的内容。
[1996年4月1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