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话的那一刻起,霍烬就知道自己的情书计划基本上破灭了。
夏凡池让他看证据,打开那张小纸条:“不知道是哪个小学生在恶作剧。”
霍烬:“……”
是小学生吗?那是小学生的字迹?
夏凡池皱了皱眉,担忧道:“酒吧怎么能允许未成年人进入——哎哎哎你去哪儿——”
事后,霍总沉默了好几天,生活没了色彩,几次路过娃娃机,都视而不见。
夏凡池还在研究那张纸,举高,对着灯光瞧。
虽然是在那种场合写的东西,纸条的主人也许还有点小紧张,但字迹仍然有力,像苍松一样。
他的手指头轻轻覆上字迹,一个字一个字地抚过去。
夏凡池,我喜欢你。
他想起了霍烬帮自己摘抄爷爷的生日礼物那次,他当时趴在桌子上,看着霍烬的字迹。
夏凡池看了会儿,把纸条轻轻地折好,夹在书里。
虽然失败了,还被当成了小学生,但霍烬没想放弃,只消沉了两天,就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说,你不会写,难道不能嘴甜点,把别人哄得开开心心的么?
就是因为之前每天装逼,迟钝像木头一样,才会失去老婆。
霍烬盯着聊天页面看了会儿,很有礼貌地把[笨蛋夏凡池]改成了[宝宝]。
……当然,他的那位宝宝对这么惊悚的事一无所知。
夏凡池在体育馆和朋友打球。
其实他没觉得自己体力很差,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某人对比起来,他的体力真的被吊打,每次结束后都腰酸背痛,仿佛在运动器材上拉了一整晚一样。
夏凡池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往嘴里咕咚咕咚灌水。
他的外套放在了更衣室,只穿了件运动衫,露出白皙的脖颈。
脖子上前几天的吻痕已经很淡了,不刻意盯着看,几乎看不出来。
楼上的舞蹈室正在排舞,地板上有节奏的踩踏声跟音乐声完美地配合在一起。
和他一起打球的朋友扬了扬眉:“我们去上面坐会儿,还可以看——”
夏凡池坚定地训斥了他:“猥琐不猥琐,我可不去。”
然后两人乐滋滋地跑上楼休息。
上面排舞的人有男有女,周围坐着一大堆休息的群众,说是休息,其实都是跑过来看他们练舞,好看的事物赏心悦目。
最前面的人尤其瞩目,高挑白皙,四肢修长,额前的头发有些湿,随意地抓过朋友递过来的水,往嘴里灌。
水珠顺着脖颈滑落下来。
周围一阵骚动。
夏凡池那位损友说:“宝!!!我可以!!!我心动了,你能帮我要他微信号吗?”
夏凡池:“自己去问他要,我可是——”
他下意识想说,我是有家室的人,转念一想,自己哪来的家室,已经自由了。
夏凡池多看了两眼。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帅哥的视线移了过来,和他的视线对上。
夏凡池平静地移开视线:“你不会自己要吗?没找手,还是没张嘴。”
朋友:“爸爸。”
夏凡池一乐,拍拍他脑袋,挑眉:“等我。”
待帅哥身边的人少之后,夏凡池慢悠悠地踱了过去。
帅哥衣服半湿,随意地撩起上衣擦汗,腹肌隐隐若现。
夏凡池打招呼:“你好。”
帅哥看向他,捏着水瓶放在一旁:“是在跟我说话吗?”
“嗯。”夏凡池对上他的视线。
对视了一会儿,帅哥笑了:“什么事?”
夏凡池实事求是:“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你一下。”
帅哥闻言,摇摇头,笑了很长一会儿。
夏凡池看了眼不远处疯狂使眼色的乖儿子,直接说:“方便的话,可以给个联系方式吗?”
“方便,”帅哥从旁边拿了支笔,写下一串数字,递过去,“但我想知道,到底是你朋友想认识我,还是你想认识我?”
夏凡池:“……”
夏凡池去取纸条,没夺下。
帅哥捏着纸条,突然凑近了一些:“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我。”
夏凡池:“……”
他看着夏凡池晶莹的耳垂,低声说:“晚上联系我。”
夏凡池夺过纸条,刷地冲回去,疯了般将联系方式递给人,打了个哆嗦:“救命,油死我了!!!”
朋友还在犯花痴:“明明那么帅好吗?嘿嘿。”
夏凡池疯狂摇头,十分受不了地抱紧自己。
回到家后,霍烬在楼下等他,看样子等了很久。
夏凡池套着卫衣帽子,手插兜,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干嘛?”
“在等你。”霍烬一看到他就勾了勾唇,眉眼也漾了几分柔意。
夏凡池脑袋往后,随意地甩掉帽子,露出了一张脸,凑过去看他,扬了扬眉:“不是给你钥匙了吗?怎么不上去?”
霍烬轻声说:“想看你在路上怎么走路。”
夏凡池:“?”
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夏凡池晃悠悠地往回走。
霍烬跟在他身后。
夏凡池走的是楼梯,两步一个台阶,跳上去时,声控灯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