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喂好了?”他问。

许尧臣一指,“可不,船都调头往回开了。”视线又往下一撇,“你捏根烟干什么,公园里禁烟。”

“不抽,拿出来玩的。”

烟在手里折了,恰好船靠岸,厉扬随手扔进了岸边的垃圾箱。

一周后,勤奋如狗的厉扬又带着吴曈出差了,这次出的有点远,去了越南。许尧臣距进组还有两个多月,在澜庭蹲着挺闲,闲得陈妙妙嘴角都燎了泡。

于是抠了一礼拜脚,许尧臣总算出门了。

金兰奖在业界算是个有分量的奖项,每年都有人在其中杀的头破血流——哪怕不是含金量最重的奖杯,也没人真想错失。

许尧臣也在受邀之列。用陈妙妙的话说,主办方也不是随便谁都请,你在圈里多少得有点分量,甭管这分量是怎么得来的,它都是一种证明,和实力挂钩。

入围的是一部正剧,许尧臣在里面饰演青年时代的男主,戏份少得可怜,但用导演当时的话讲,表现可圈可点,与中年时期的男主,在动态表演上并不割裂。

入场,许尧臣轻易就在前排捕捉到了一枚熟悉的后脑勺。

后脑勺主人跟他心有灵犀,在他刚探身的时候,这货就扭头了。

“我的臣!”顾玉琢烫了个卷毛,一下把年纪烫小了三四岁,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天真。

许尧臣端详了下他的羊毛卷,“你这发型……”

“陆老师说贼帅,”顾玉琢把头往他脸前伸,“帅不帅?”

一股浓烈的发胶香冲鼻而来,许尧臣往后一仰,“帅,看着跟个头盔似的。”

顾玉琢冲他做了个口型,“你妈的!”

周围人陆续入座,俩人只好闭嘴。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顾玉琢从哪弄来了一张纸,低头刷刷两笔,写完递给许尧臣,冲他一努嘴,让打开。

许尧臣把纸团展开,就见上面写了句:咱俩一辆车走,我叫串了,送澜庭。

——据说饶晓倩临时有事去了外地,整个工作室仅有能摁住顾玉琢的人不在,这二百五立马坐上窜天猴,准备遨游外太空了。

顾玉琢的心态非常稳,俗称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已经这样了,被拍着同车离开,顶多是个共归爱巢,让他们的水蜜桃多过个春节罢了,有啥大不了。

颁奖典礼时间不算长,将近十一点就结束了。许尧臣和顾玉琢这二位西装笔挺地来陪了个跑,倒是都挺自在。奇的是李跃竟力压老中青三代戏骨,捧了个最佳男配,叫人唏嘘。

“妈的,铁定是买来的。”顾玉琢松了领结,解了领扣,歪七扭八地靠车座上,“就他那水平,我呸。”

“你能客观点么。他在里面看着戏份不重,可冲突全在他身上压着,观众视角看,确实处理得不赖。”许尧臣也跟着抽掉领带,往边上一搭,“大导的戏,有的是时间跟他磨,棒槌也能磨出灵气来。”

顾玉琢摆手,“你甭夸,我贼烦他,急了一会儿我把你那十串腰子全吃了。”

“你点腰子干啥=嘛?”

“补啊,”顾玉琢往他皮带扣下看,“缺啥补啥。”

许尧臣给了他一脚,“你他妈才肾虚。”

“真的,我是虚,”顾玉琢眨巴着一双大眼靠过来,“臣臣,你看见你的小宝贝挂着一对黑眼圈了吗?”

许尧臣郎心似铁,“再说一个字我打死你信吗?”

顾玉琢委委屈屈地给了他一下子,许尧臣登时隔夜饭直冲嗓门,险些当场割袍断义。

车开回澜庭已经十二点多了,所幸俩夜猫子谁都不困,要不是许尧臣拦着,顾玉琢这个精神病还要腿儿着去外面便利店买五排养乐多。

司机把车留下就走了,俩人一人拎件西装往电梯间走。一共没超过十米的距离,却突地横生变故,把二人给挡在了那一道门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