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潘家和季月互相折磨,那可真是报应。
但也不免有另一个疑问。
季月她怎么做到的?
之前她被潘卓培欺负成那个样子都没反抗过,都认为是她体弱,生孩子之后身体一直没有彻底调养好,潘卓培又是个大男人,两人力量悬殊,季月无法反抗。
那现在怎么就能反抗了?
还是说,之前季月的体弱根本就是假象,她不反抗,只是因为她不想反抗,因为她对潘卓培、对家庭和婚姻还有幻想。
如今幻想没了,她只想报复,就不再伪装成体弱的假象。
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但确实,看季月折磨潘卓培和潘老太太,大家心底也有些爽快。
唯一还笼罩在大家心头的阴影则是,潘绍到现在还没找到!
潘绍躲到哪儿去了?
他有一定妖力,能迷惑人的神智,他潜逃在外的话,还可能会伤害到其他人!尤其是女孩子。
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潘绍,潘绍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8月底。
程家老太太过寿,也没有大办,就是请相熟相好的故交朋友一起聚聚,就在自己家里。
另外一个用意……算是相亲。
程宝仪的哥哥程易彬谈了个对象,家里不太满意,但也没干涉,但两人自己走散了。
程易彬也到结婚的年纪了。
还有程宝仪也是,家里介绍的话怕她不满意,让她自己先看看再说,就借着老太太过寿,叫些亲朋故交,带着小辈们一起热闹热闹。
谈亦承忙得没空,沈初一是跟冉明明冉昱平兄妹俩一起来的。
宴会本来就是给小辈们创造机会,在祝寿之后,长辈们就移去二楼的会客室说话,楼下都是小辈们,互相交流熟悉。
有不认识沈初一的,在跟人打听她是谁家的。
认识沈初一的立马说道:“你刚回国不了解情况,那位不用打听了,名花有主。”
询问的这位家世条件也很不一般,不以为意:“名花就是要有人争才更有价值,价高者得。”
“这话你跟谈二说。”
问的人立刻黑了脸:“谈亦承?”
“可不么,不然还能轮到你在这儿价高者得?没看那一个个恶狼现在都乖得跟哈士奇一样。”
问的人深吸口气:“那到底是哪家千金?以往也没见过。”
“嘿,你问起这个那就更有意思了,说来话长……”
那人把沈初一的身世情况都给说了一遍,豪门千金被调换,成了乡下丫头,当然了,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那个沈家怎么也不能算是豪门,只能算是暴发户,就算沈初一没被调换,她也不过是个富家千金的身份,跟他们这群人还差得远。
但被调换人生的沈初一,竟然在身份没有被揭露的时候,就跟谈亦承有了交集。
后续她的身份揭露之后,她亲生父母的沈家,其实应该算是污点一样的存在,可她愣是成了谈亦承公开承认的女朋友!
而且众所周知,这是谈亦承的初恋。
她还被谈家承认了,见过谈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有谈亦承的哥哥姐姐们!
谈家也丝毫不避讳,大大方方承认她,甚至言语之中还特别喜欢。
也有人问过,她这样的身份配得起谈亦承吗?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谈家一直说,她能看上阿承,答应跟阿承在一起,是阿承的福气,也是他们谈家的福气!
有人觉得这是不是客套,真这么喜欢她,现在毕竟两人只是谈恋爱,真要结婚呢,谈家愿意要这样的儿媳妇?
谈家的回答也很简单,不是我们要不要,是她愿不愿意下嫁。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但这话的效果也最明显,再没人随便质疑。
但大家也不免好奇,她凭什么?
这个问题,懂的都懂,不懂的大概短时间内也没机会知道。
反正这会儿,那位对沈初一不太了解又蠢蠢欲动的海归,念头彻底被打消。
跟谈家抢人,都不等谈家说什么,他爸妈就先打断他的腿。
沈初一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嘴里的谈资,知道她也不在意。
这会儿,她和冉明明正陪着程宝仪呢。
闫泉民想单独跟程宝仪聊聊,程宝仪不肯,说没什么好聊的。
闫泉民叹气:“宝仪,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迟,我就想最后争取一下。”
冉明明:“橙子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争取不是要惹人讨厌。闫泉民,你别再浪费时间了行吗,大家都难受。”
闫泉民沉默片刻,再度长叹:“行,我知道,我……放弃。”
他苦笑:“如果不是因为我舅舅,我是不是就有一点机会?”
程宝仪:“跟他们无关,我对你没感觉,大家都算是发小,小时候就认识,确实没有超出朋友之外的感觉。”
闫泉民无奈:“行吧。那我替我舅舅和潘绍跟你说声对不起,这总行吧。当然这对不起并不是要你原谅他们,只是表达歉意。”
程宝仪点点头,没说什么。
冉明明问:“对了闫泉民,你也真的不知道潘绍在哪儿?”
闫泉民:“我真不知道。你们在找他,警方在找他,我们也在找他,是真的找不到。”
冉明明冷笑:“那他还真有本事。”
闫泉民:“别说你们,我也想不通他到底逃到哪儿去了,怎么就死活找不到呢?我舅舅家现在也是乱七八糟的。我外婆住院都不安生,一直在说有刺扎她,晚上睡着就做噩梦,梦见自己在滚钉板,床上都是刺,吓得她怎么都不肯睡觉,可她年纪那么大,不睡觉怎么成?医生给她开安眠药……现在医生说,可能是孙子找不到,她精神受刺激,精神上可能有点问题,如果一直这样的话,建议送去精神病院疗养。”
“还有我舅舅,他跟舅妈现在真是一对怨偶了,互相折磨……”闫泉民叹气,“准确点来说是我舅舅单方面被折磨,我看舅妈完全是乐在其中,偏偏别人都没法管。我妈跟我姨妈去劝了两次,他们俩这样子离婚也好啊,可舅妈还是不肯离婚,就是要折腾。”
“我外婆住院,我妈跟我姨妈也没精力管我舅舅的事,反正只要不折腾出人命,随便他们吧。”
闫泉民脸色也很难看:“说实话,我也万万没想到潘绍跟松泊森,竟然能做出那等事。我以前只以为是外婆纵容他宠他,他难免会骄纵,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他……”
闫泉民都说不下去。
他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衣食无忧,在外人看来的确很容易堕落,但其实并不是。
只要家长管束,家庭氛围在这儿,再怎么堕落也有底线在。
可潘绍……
闫泉民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对于闫泉民来说,其实找到潘绍才是比较麻烦的。
找不到的话,就可以当这个人不存在,但如果找到的话,潘绍才14岁,他的犯罪界定起来很麻烦,而且追根究底的话,他跟松泊森共同犯罪的时候还不到14岁,按照当前法律,甚至不会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就算是因为犯罪性质恶劣,把他们送去少管所,那也待不了几年,成年,甚至是成年之前就会被放出来。
放出来之后呢?
浪子回头这种事情,很难发生在小小年纪就做出这等罪恶的人身上,这一点闫泉民比谁都清楚。
而潘绍在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弟,血缘上的关系撇不清,到时候真的能不管他?
可管的话,又不是他的父母,要怎么管?
像这种小小年纪做下如此恶劣案件的人,谁敢说能把他的心性纠正过来?
不可能的事!
因此如果找到潘绍,对潘家,对闫泉民家都是一个大麻烦。
闫泉民不得不承认,自己私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希望潘绍永远不要回来,那就跟他们毫无关系了。
闫泉民深吸口气,跟众人说道:“你们放心,找到潘绍,我一定第一时间送他去警察局。”
这话没人不信。
只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潘绍,真的还能找到吗?
接下来的潘家,一天比一天热闹。
季月完全不管不顾地收拾潘卓培,像是要把自己之前遭受的委屈全都给报复回来一般。
八月底,闫泉民找到晋衡,让晋衡帮忙介绍可靠的特情师,问他要做什么,闫泉民也没隐瞒。
闫泉民直接告诉晋衡:“我舅舅也不知道是精神有问题,还是真的……他非说我舅妈是个妖精,说他之前不远千里跑去深山老林烧的那棵月季花就是我舅妈的本体。说他和我外婆天天被刺扎,就是被月季花的刺扎的。所以我舅舅想要找特情师来除妖。”
闫泉民还说:“我也找过其他特情师,但对方都说不可能。如果季月真是妖精的话,烧毁她本体,她就也被烧死了。还说如果季月真是妖精,我舅舅早就被弄死了,就算我舅舅说的都是实话,那更糟糕,他们根本对付不了这样的妖精,让我找特情处。”
闫泉民很是无奈:“我也跟舅舅说了,可舅舅不相信,非坚持认定季月就是妖精,说特情处肯定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