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西医医学会的大厅里,坐着数十名长老。
“李庄的性子实在有些毛躁,毕竟这世界上总有些偶然和必然,万一呢?这西医的脸不就丢尽了?”说话的老者面色有些扭曲,“是不是?”
魏大山不由自主地蹙眉,“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那是因为它根本就不会发生。汪贤的病例大家有目共睹,存活率等同于零,照我说,这是西医大肆发展的绝妙机会啊!”
一位暴脾气的老者轻声怒骂,“怎么?就中医那温吞的手段,还想赶超西医?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魏大山摇了摇头,“这话放在以前,倒也说得过去,但郝秉严一手切脉针灸治愈原发性肝癌,黄文波一手推拿治愈截瘫,很大程度上振奋了中医的气势。”看着大家阴晴不定的脸色,他凉凉的开口,“我就不信在座的各位没听到过。”
“会长,你就别卖关子了,想做什么直接说吧。”
魏大山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桌面。
“照我说,不该给他们任何起复的希望,郝秉严在中医界本就十分有声望,这一回公开授课、无偿分享切脉针灸,更是把他的声望提到了顶峰。打压他、无异于打压整个中医流派,你们觉得呢?”
“所以,我们要把这件事宣扬的人尽皆知,捧得有多高,摔的时候就有多惨。”
最早说话的老者不知怎么,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他否定了这一提议,“我觉得不行,凡事要留有余地,做人要留退路,咱们静观其变。”
魏大山十分不赞同,“到那时候,就错过了打压的最好机会。”
就在此时众人纷纷附和,“我觉得老魏说的对,眼瞅着中医忽然蹦得起来,我这心里也十分不得劲。”
老者瞬间有了千夫所指的无措感。
他很想说,西医传承至今,就算中医崛起,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存在即有理,更别提,中医没什么底蕴,就算能兴盛,也不知道要多久。
他们这样的行为就叫做杞人忧天!
不过,话到嘴边老者又咽了下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没必要当出头鸟。
就在这些长老们畅想美好未来时,中医医学会的长老们也争论的面红耳赤。
气氛古怪而又肃穆。
“听说这赌约是郝秉严主动提出来的?”说话的人手指摩挲着椅背,“一把年纪,怎么就稳不住?”
紧接着抱怨声,此起彼伏。
“就是,群众好不容易对中医有了一点改观,郝秉严这番口出狂言,影响的是所有人啊!”
“让一个胃癌晚期,油尽灯枯的老者继续焕发生机,纵观中医史,也没有先例!!”
“这下西医学会又能好好嘲讽我们一波了。”
严落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抱怨声,嘴角微微翘起了不明显的弧度。
他大概是最恨郝秉严的人了。
上天把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送到他的面前,他要是不好好利用,真对不起自己。
他握拳抵唇,轻咳一声。
争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严落的方向。
严落满脸肃然,他主动替郝秉严说话,“群众为什么会对中医改观?靠的不还是郝秉严的切脉针灸吗?在原发性肝癌被治愈前,你们谁又能想到这样的结果呢?”
连续几个反问,让所有人陷入了深思中。
是啊,要不是因为郝秉严,这一切变化根本就不会存在。
严落暗自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一颗心又酸又涩、还夹杂着嫉妒与不满,“既然郝秉严能够治愈原发性肝癌,那为什么不能拖延三天?大家为什么不能多给他一些信任?一旦赢了赌约,那对中医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