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也只能说是刚刚熟悉了彼此的脾性,了解了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更深的感情,完谈不上。
但他从来都知道,艾知音是她的妻子,是他儿子韩皓轩的母亲。
单这一点,就值得他给她足够的尊重与重视。
当时的他也是迷茫的。
头次为人父,他并未感觉到欣喜,而是疲惫。
生个孩子真麻烦。
但他作为丈夫和父亲,不得不在妻子和儿子都住院的情况下,挑起家庭的重担。
这是他必须做的事。
那些天,他忙的连烟都忘了抽。
可以说他脑袋空空,一门心思只求母子平安,累是真的累,但也无比踏实。
因为他知道,他在做对的事,在做无愧于心的事。
后来……
他又是怎么忘了这种踏实的感觉,他已经记不清了。
有了韩皓轩,他像完成了一项任务一样,松懈许多。
成家生子已经结束,是时候该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了。
之后的记忆,大多都和各种应酬、工作有关系。
艾知音和韩皓轩在他心中一直有分量,是他的家人,但已然不是他关注的焦点了。
当然,他也会想着在纪念日的时候送艾知音礼物,也会陪着韩皓轩过生日。
只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出现在家里的时间,大概只有特定的几个时间而已。
“现在我说什么都晚了,”韩济说:“以后,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们。”
“补偿?大可不必,”艾知音笑说:“等皓轩长大了,懂事了,听到你做过的荒唐事,再看见你的人,想来他不会乐意见你的。他原本就有点排斥你。”
“我知道,我能感觉的出来,”韩济问:“是我陪他的时间太少了吗?”
“应该吧,”艾知音想了想说:“你可别因此转了性子,又开始溺爱孩子,教育孩子我有我的方法,既然你之前已经让渡了这些权利,现在最好别再拿自己是孩子的父亲说事,企图干预孩子的教育。”
“我不会,”韩济说:“你是聪明的人,我相信你肯定能教育好皓轩。”
“嗯,够了,我现在也没别的要求,”艾知音说:“皓轩的事你最好像以前一样,不闻不问。”
“你是怕我和你抢孩子的抚养权?”
艾知音心下一惊,被韩济说对了,她就是怕这个。
“看来被我找到你的‘弱点’了,”韩济不带感情地笑说:“这是你的七寸么?”
艾知音不答话,搭在腿上的手捏成拳头。
韩济则好整以暇问:“你会为你的七寸,做到什么程度呢?”
艾知音镇定道:“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我也没说立刻离婚。”
韩济:“因为没把握要到孩子的抚养权?”
艾知音:“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抚养权固然是我在意的点之一,但当下还有我们更需要考虑的事。韩家现在琐事有多少你不是不清楚,我不想在这时候给韩家火上浇油。”
“原来是这样,”韩济说:“这么说我还得感谢现在韩家够乱了。”
“话不能乱说,让爷爷听到你这大逆不道的话,要遭殃。”
“现在就我们俩,没别人,他不会听到,”韩济勾唇:“除非——你去告密。”
艾知音白他一眼,“你明知道,我不会。”
“我知道,你从没在长辈面前说过我一句不好的话,”韩济微微垂眸,“就是这样,才更让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