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沫没有,她甚至还在出事之后,都尽力为他考虑。
没给他打电话,不耽误他的晋升答辩。
这怎么能让他不心疼呢。
“你不用说对不起的,”周沫:“都过去了。我也好多了,你看,我现在都能笑了。”
说着,她冲韩沉笑了笑。
韩沉跟着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回应。
他是想对她笑的,可他就是笑不出来。
“沫沫,”韩沉从怀里捞起周沫,用力将她抱在怀里,死死地抱住,“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什么?参加晋升答辩?”周沫拍拍他的背,“我遇见这种事,是意外,谁都没法预料,你不用太自责。不赖你的。”
“不是,”韩沉说:“我后悔没听家里人的话,以前不懂,追求权利到底有什么意思。现在……懂了……”
至少它能在自己所爱之人受到伤害之后,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报复回去。
而不是干等着所谓的法律给你一个审判结果,不痛不痒的关几年,把人又放出来。
任淮波这种人,就该死在牢里,永远别出来。
韩沉想到这儿,便越发后悔学医。
周沫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只是一个大夫,除了陪在她身边给点拥抱和安慰的话,多一分都没法帮她做什么。
韩沉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是二哥就好了,他一定要把任淮波弄死不可。
然而这一切地可能性,在他脱离韩家之日起,全都自动消失。
韩沉在痛苦、自责、懊悔和愤恨中纠结,这些混杂在一起的情绪像一头野兽,仿佛要吞了他的理智。
如果……如果任淮波此刻还在外面,他想他可能下一秒提着刀就去见他了。
“别这样……我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不是么?”周沫察觉到韩沉的痛苦,跪坐着的她也紧紧抱着韩沉,她希望自己能给他力量,让他不要太纠结于愧疚和自责中。
然而周沫越是这样懂事,韩沉心里越难受。
“你不用安慰我,”韩沉说:“是你差点被人杀了,是你差点丢了性命,需要安慰的人是你,你这样……我……会让我觉得我很懦弱,根本不配做一个丈夫。”
“不会的,”周沫说:“我了解你,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我不想你胡思乱想,也不想你太愧疚,而怪罪自己,甚至就像你说的,后悔没听家里的话。我不想你这样。你是关心则乱,不是没保护好我,今天的事都是巧合,谁也没法预料。”
“不,”韩沉说:“我是觉得,我作为你的丈夫,能为你做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已经不少了,”周沫笑笑说:“你给我稳定的居住环境,给我相濡以沫的感情,让我即便遇到恐惧的时候,只要有你的怀抱就能安心且平静,不是就够了么?你是我精神上的支柱,我知道,我不管受了怎么样的委屈,你都在,是你让我的心有底气变得强大。被任淮波勒住脖子的时候,我是害怕了,怕得要死。但想到我还有你,我们才刚刚过上稳定的日子,就这样丢了性命,失去你,不可以,尤其还因为任淮波这种烂人,我更不能死,拼了命也要给自己留一口气,一切就没那么可怕了。”
想到韩沉的时候,周沫体内激发出极致的求生意识。
也让她在被齐潭救了之后,迸发出更大的胆量,对任淮波还手。
韩沉更用力的抱住周沫,“幸好任淮波胆子不大,起了杀心,但没敢动刀。”
这要感谢老天,完全是上天给了机会。
想杀一个人的心是一回事,敢不敢去做并下定决心做的彻底,又是另一回事。
想来任淮波自己也是怕见血的,不然不会想到勒死她这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