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目光转向韩旌。
韩旌坐正身子,见事情没办法隐瞒,只能和盘托出。
冯朝的事,韩家上下心知肚明,有二心,还来帝都拜过其他山头,也就是他人在东江,这才没追究。
没追究不代表没手段。
韩家这边也不给冯朝提拔,准备将他按死在东江,不给他往上走的机会。
冯朝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想联合帝都这边新拜的山头作妖。
正好韩济一直缺个从高校跳出来的机会,冯朝便撞在了枪口上。
新账旧账一起算,播出萝卜带出泥,连带着冯阳也被牵扯进来。
冯阳自己也不是绝对干净的人,事查出来,事情可大可小。
韩济要是不按严了走,莫不成要弄个徇私枉法的罪名给自己?
他顶头可是两个内斗的上司呢。
工作单位的情况本就复杂,这事要处理不好,原本的开门红就变成下马威了。
谁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谁都不好做。
韩旌的意思也是,冯阳自作自受。
虽然话不好听,但理是这么个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自己都做了,又妄想找人疏通人情,放自己一马,多少有点道德绑架了。
放在韩毓这儿,就是情感绑架。
韩毓不懂韩旌和韩济考虑事情出发的角度,她不在韩旌和韩济的位置上,也想不到他们的难处。
只看见了自己的哥哥和侄子对自己丈夫的“心狠手辣”。
确实,韩旌也觉得,韩济的做法是够狠。
可要往上走,不狠,怎么在政场上流下来?
优柔寡断是大忌。
韩鸿德听完各方意见,一直沉默不语。
他挥挥手,让其余人离开,自己则将韩旌和韩毓叫去书房。
临走时,他还嘱咐艾知音,让她上楼去看看韩济。
艾知音瞬间明白韩鸿德的意思。
韩鸿德换了脸色,开始关心韩济,说明已然认同韩济的做法。
面对复杂的事情,各方就如同盲人摸象,都只能利用自己主观的感受,去窥见事情一小部分,对于彼此的想法和感受及完整的事情,从没不顾及,也不会去思考。
韩毓只觉得,自己的丈夫罪不至死。
韩旌和韩济觉得,从大局考虑,冯阳最好一并给处理了,以绝后患。
只不过,韩济真的够狠心,又给冯阳递上了一把刀。
这把刀就是冯又晴一家。
冯又晴的丈夫也在帝都,最近也要进事业单位,他被一个处长看中了,似乎有提拔的意思。
冯阳结果了自己,则所有人天下太平,包括冯又晴一家。
如果不是,冯阳则会被清算,按法律程序走,冯阳丢了乌沙都是轻的,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冯又晴的丈夫也绝对会前途尽毁。
这里面,韩济能否能操作,拉冯阳一把,当然能。
操作空间可大着呢。
但韩济也是刚入新单位,还没站稳脚跟,就开始徇私,他又该如何处之呢?
这一切,归根究底,就是一局死棋。
谁都没错,但又谁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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