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盼自信道“他已经丢过一次媳妇儿,再不吃一堑长一智,那他这辈子都别想要我这个媳妇儿了。”
周沫笑着点点头,“智繁最近怎么样?都顺利?”
沈盼“挺好的,昨天不是见了陆尧澄么,感觉他还挺欣赏陆之枢的,两人一起扒族谱呢。”
周沫惊讶“嗯?”
沈盼“他俩都姓陆,祖上就是一家。你不知道?”
周沫“知道,但是——他俩扒族谱……就离谱好么。”
沈盼“嗐,谁清楚大老板的心思呢?陆之枢也不是怂人,可能他俩都是野心勃勃的人,互相欣赏也正常。加上又是宗亲,聊着聊着就扒上族谱了。他们陆家可真庞大,那旁系比亚马逊河的支系还多。”
周沫“……”
沈盼想到什么,突然问“韩沉不是也有很多兄弟吗?他家肯定也是个大家族。亲戚多,关系就容易散乱,反正我听陆之枢和陆尧澄说起陆家从他们曾祖父辈就开始各种分家,到爷爷辈分的更厉害,好多分不到家产的,在帝都混不下去,全都离开帝都了。以前还不觉得这种大家族内斗有多狠,现在发现,见钱眼开,不管在哪儿都一样。我爸当初还因为我奶奶留下的嫁妆和我小姑断绝兄妹关系呢,我小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现在都没下落。”
周沫惊讶“你还有个小姑?以前都没听你说过。”
沈盼“我也是听我爸妈吵架,才知道的。平时他们也不愿意提,我也没见过。”
周沫问“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不知道,”沈盼说“我爷爷重男轻女,当时家里穷得只能啃树皮,我小姑出生原本都打算送人的,因为是女孩儿,都没人要,我爷爷不想养,把她扔在后山的雪地里。还是我奶奶冒着风雪,去后山给她捡回来的。”
周沫“这也太苦命苦了……”
沈盼“七六年的事儿了,刚好是特殊事件的最后一年。熬过那一年,日子渐渐好点了,我爷爷也再没想着扔孩子的事。就是……”
周沫“就是什么?”
沈盼“我小姑当时学习特别好,听说教她的老先生看她聪慧异常,极力劝我爷爷奶奶给她找个好学校,当时我爷爷不肯,他只想让我爸去上学,但我爸不爱学习,怎么说都不去。我爷爷当时病重,没几天就走了。他走了之后,我奶奶把我小姑送去城里的学校。小姑去城里上学,上着上着,和一个男人跑了,再没回来。再后来,她突然又回来,和我爸争奶奶的遗物。反正他们兄妹关系也不怎么样,我爸也不提。我们家打从我出生开始,就没有小姑这个人。”
周沫蹙眉细思,没再说什么。
“挑好了,”沈盼托着两碟蛋糕,笑着说“我去找地儿,一会儿你挑好了,过来找我。”
“好,”周沫笑着应道。
沈盼去找空座位,周沫回身专心致志挑自己喜欢的食物。
她看到有香槟,一时馋瘾上来,想着端两杯,正好来时没开车,能喝酒。
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香槟的杯脚,另一双纤纤玉手端走了周沫看中的那杯酒。
周沫顺势转头望去,看到了女人熟悉的脸上是让人难懂的笑容。
她一袭正装,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的中长款卷发,偏棕的颜色有点韩式风格,上身是英伦风的女士衬衫,下身是黑色修身九分裤。
“邰凝?”
虽然许久未见,眼前的人比以前也变得成熟精致许多,但周沫还是一眼认出来人。
“你好啊,周沫,”邰凝笑着打招呼。
周沫蹙眉,想笑却完全笑不出来。
毕竟,没有谁能对当初“三”了自己的人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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