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角落里的摄像头说道:“那我带江老师走的话,我俩今天是不是就能收工了?留他们四个继续玩儿呗?”
摄像头丝毫不给她反应,顾了了立刻开始良心不安,“算了,小景好歹叫我一声腿姐,孩子还小,不能吓死在这儿。”
门锁打开,顾了了出去等了好一会儿,江樾、云苏郁和南洵才陆续出来。
“汐汐和小景呢?”
他们立刻跑去金汐窈和景行止的房间,房间门开始,人不在。
但她们俩的屋子程设不一样,景行止那个屋子里有一个四方盒子,里面足足放着四只青蛙,正吐舌头呢。
“小景应该是不敢拿钥匙,所以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吧?”云苏郁叹了口气,“不过四只青蛙,要我我也不敢拿,幸好我的那个盒子里是兔子。”
顾了了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隐藏剧情?
什么盒子什么兔子?她怎么都没见过?
“先走吧,出去再说。”
路上,顾了了拉着江樾走在后面,“你房间里也有盒子吗?”
“嗯。”江樾侧头看她,“你没有?”
“没啊!”
“那可能是他们觉得吓不到你。”
毕竟顾了了是他们中胆子最大的,就算是放了恐怖箱也没有节目效果,当然也可能是节目组故意漏放了一个房间。
“那你的箱子里是什么?”
江樾沉默了两秒,“蛇。”
顾了了一惊,下意识去抓他的手。
“怎么这么凉?”
她借着墙上的灯光看江樾,他面色苍白,额角沁着汗,衬衣纽扣也开了两颗。
“被吓到了?”顾了了双手握住他的左手,帮他暖着。
顾了了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不停地给他搓手,低声道:“节目组疯了吧?居然给你放蛇。你直接走啊,干嘛非要去拿钥匙?”
不过江樾怕蛇这件事估计节目组是不知道的,他们不至于拿江樾最害怕的东西去吓唬他。
以前顾了了带江樾去学校的异宠社团,他进去以后看见整面墙的小蛇以后整个人都不对劲,冒汗,脸发白。后来顾了了才知道他小时候在郊外被田里的蛇咬过。
“走的话只能我一个人走。”江樾语气淡淡的,“没关系,是小蛇。”
“什么没关系,小蛇大蛇有什么区别?”顾了了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嘟囔着,“我又不害怕,你非要留下来陪我做什么……”
“不害怕也要陪你。”江樾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自己没事。
顾了了撇着嘴,“我看你就是死要面子……”
江樾将衣服上的话筒遮住,轻轻凑到她耳边,“是想让你心疼。”
“想得美。”顾了了瞪了他一眼,上前去帮南洵找线索了。
他们四个人在密室里折腾了一下午,终于在四个小时以后看见了夕阳。
出去以后,顾了了看见金汐窈和景行止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气儿不打一处来。
“你俩过得开心啊。”
“腿姐,我真的不行,让我碰青蛙不如让我去死。”景行止哭丧着脸,“不过我出去以后,被他们按头看了一部关于团结的电影,还写了观影心得才放我离开。”
金汐窈点点头,“我也是,不过我是做题,第一次没及格,还做了第二遍。”
“我怎么觉得这个恋爱综艺拍成了企业团建?”
谁家恋爱综艺玩团结就是力量主题的密室?
“你们后面的内容好玩儿吗?”景行止问。
“好玩儿啊,你走了以后就不吓人了。”
后半段偏向于剧情线的展开和解密,还有一个双人平衡性的游戏。
整个密室的主题其实就是团结,老照片的四个人在新中国成立伊始合力创办了一个航运公司,后来公司越做越大,四个人的嫌隙也越来越重。最终兄弟四人闹掰分家,公司也逐渐没落。
很简单的故事线穿插在一大堆解密中间,他们四个人在后半程脑子实在不够用,所以比预估的解密时间多了半个小时。
晚上回去的路上,顾了了还是对节目组放蛇吓江樾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被吓白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血色啊……”她都快心疼死了。
江樾这人一向是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的,再害怕脸上也不会表现出分毫,顾了了光是想想他要徒手从有蛇的箱子里拿出钥匙就觉得窒息。
“是粉底颜色太白。”江樾捏了捏她的脸,“真的没事,当时只想着出去跟你汇合,没有想其他的。”
顾了了瘪着嘴,她朝江樾伸出双臂,“抱一下。”
江樾凑过去,将头搁在她肩膀上。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顾了了揉了揉他的头发,随即放开他,“你发胶是不是抹太多了?硬邦邦的。”
“硬吗?”江樾抬手梳理了一下头发。
顾了了点点头,“硬啊。”
前排的戴可可大气儿都不敢出,尽管他们在聊发胶,可,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她疯狂地给庄子朝使眼色,后者莫名其妙得很,“你干什么啊?眼睛进沙子了?”
“挡板升起来。”
庄子朝瞟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又把话吞了回去。
挡板升起来以后,戴可可严肃地看着他,“庄助理,以后麻烦一上车就升挡板,这样他们舒坦,我们也舒坦。”
“我看你就是酸的,自己没男朋友,都听不得人家小情侣说话。”
戴可可瞪着他,“管你屁事,你有女朋友又怎样?前两天还不是分手了?”
庄子朝沉默了几秒,“随你。”
车开回家,门一打开顾了了就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味儿。
“你让阿姨做饭了?”顾了了换了鞋就往里面跑,没听见江樾的话。
跑到厨房,顾了了硬生生在门口刹住。
“了了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顾了了盯着那个漂亮的中年女人好几秒,最后试探地叫她:“文阿姨?”
“诶!”文秋给她倒了杯温水,“先喝点水,外面凉,你怎么穿这么少?”
“我,我没事儿,不冷。”顾了了指了指客厅的方向,“那个,阿姨,我,我去叫江樾……”
她快步跑去客厅,低声念叨:“江老师,要命了,你……”
又是一个急刹车,顾了了惊恐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个男人,立马站直了身子,“叔叔好!”
“你好啊,小顾。”江成东的声音很浑厚,穿透力极强。
顾了了尴尬地看着江樾,后者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不用拘束,我爸就是看着吓人。”
“嗯,比不得你小白脸儿。”江成东喝了一口茶,随后指了指他们,“你们俩先上去换件衣服卸妆,然后下来吃饭。”
“好,那爸你自己坐着。”
“我不自己坐着,难不成你陪我坐着?”江成东起身往厨房走,“我去做饭,你妈应该已经把灶台空出来了。”
顾了了咬着下唇,一路小跑上楼。
到了主卧,她慌忙地把江樾扯进屋,然后关上房门。
“你爸妈怎么突然来了?”
“说是我妈休年假,想过来看看你。”江樾将她跑乱了的头发理了理,“怎么了?你要觉得不自在,我让他们住酒店。”
“家里那么大,住什么酒店?”顾了了舔了舔下唇,“我倒是不觉得不自在……”
江樾弯下腰,跟她对视。
顾了了伸出食指,在他胸口点了点,“你晚上收敛一点就行了。”
她意有所指,江樾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意思。
二人半个多月没见,某些事情上次因为意外没办成,如今也应该办了。
江樾叹了口气,颇为烦恼地低下头,用气声在她耳边说道:“顾老师,我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可能收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