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中六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下,终于迎来了久违了的四国会。
依照以往的惯例,这四国会是要举行三日,第一日是宫宴,第二日是赛事,第三日才是重中之重的四国会谈。
只不过今年的四国会和东霂的国宴撞在了一处,索性便一起举办,这宫宴也就变成了国宴,当然了,这规制自然也就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前两日的四国会是只要收到帖子的官员,权贵,世家皆可参与,唯有这最后一日,因为涉及到四国政事,因而只有四品以上官员方可参加,且不得携带女眷,当然了,南宫浅陌这个身负正二品官衔的人自然是可以参与的。
九月初十这一日,宫门口车水马龙,进宫赴宴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热闹得紧。
国宴设在上阳宫,是宫里专门用来设宴会客的地方。
巍峨华丽的露天殿宇中,四周古树参天,桐叶成荫,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正中央是一个偌大的看台,上面铺着红色的金丝绒毯子。
最令人啧啧称叹的是这上阳宫四周的墙壁光滑异常,竟无一丝棱角,也正因如此,在这偌大的一座殿宇中,即便是隔着最远的距离,彼此之间也能相互交谈。倒也算得上是这东霂皇宫中的一大奇景。
直至国宴正式开始的前一刻,南宫浅陌和莫庭烨二人才姗姗来迟,对此南宫浅陌给出的解释是:既不想和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明枪暗箭勾心斗角,也不想和那些各怀心思的官员权贵你来我往互相试探,前者她觉得无聊,后者太费脑子。
至于咱们的暄王殿下,自然是无条件遵从暄王妃的意思了!
“暄王殿下和暄王妃来得可真是够准时的啊!”贺兰瑾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凑巧而已。”南宫浅陌淡淡说道。事实上如果不是皇上三令五申要他们二人务必到场的话,她是真的不想来的,说白了,这四国会前两日就都是噱头,只有第三日才是重头戏。
贺兰瑾瓈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大好,转而对莫庭烨讥讽道:“堂堂暄王殿下,难道就任由一个女人骑在头上不成?”
不想莫庭烨却是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本王乐意!”一句话便将出言挑衅的贺兰瑾瓈归到了多管闲事的一类人中去。
众人听罢不由在心中默默道:暄王殿下威武!
很快,国宴正式开始,随着莫御城的一声令下,上阳宫外鸣钟击磬,礼炮齐鸣。这一段不足为道的小插曲也就被随之而来的礼乐之声掩盖过去。
“今日是东霂三年一次的国宴,因缘际会之下,得与四国会一同举行,对于诸位千里迢迢远道而来的诚意,朕在此深表感怀,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海涵,朕在此仅以一杯薄酒敬各方使臣!”
莫御城站在最高处的玉龙台上,威仪赫赫,遥敬四方。
台下众使臣岂敢就这么受了这一杯酒,连忙起身道:“东霂帝言重了,我等奉命前来东霂参加四国会,为的无非是四国和睦,八方太平,万万担当不起这这样的重礼!”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即便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是个什么心思,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谁也不会把这些腌臜事拿到台面上来说,说到底,言笑晏晏,一派和气才是今日宴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