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这乌金匕首紧紧握在手中,眸光深沉……心有顾忌,才能时刻警醒,别又犯糊涂,做下无可挽回之事……
沈湛翌日被召面圣时,见圣上书案前新设了一座小型包金木架,上面悬放着他所赠送的那柄乌金匕首,微微一愣,如仪行礼。
圣上命他平身,同他说了他岳父温知遇患病一事,沈湛听了自然担心,又想到妻子该会如何焦急,更是忧虑,正在心中暗自盘算如何是好时,又听圣上道:“青州刺史蔡理,知道温知遇的女婿是你武安侯,知道他的一双儿女都在京中,已派人护送温知遇入京治病,算算时间,大概再过十七八天,能到京城。”
如此,岳父一行,或能和自己派出的人在路上遇到,一起回京,沈湛心道这般正好,拱手感谢圣上告知。
圣上闻谢淡笑道:“要不是蔡理在折子里提到武安侯三个字,朕一下子还想不起来这七品经学博士是谁。”
沈湛感谢圣上关怀,回家后,将此事告知妻子,因为怕她着急,还特意缓和着语气,慢慢地说。
但妻子温蘅,其实已知道此事,圣上将此事告诉沈湛,她也终于可以,将此事告诉哥哥,心忧父亲的兄妹二人,自然心情沉重,但温羡怕妹妹太过忧灼,还是暂压下自己的愁思,安慰妹妹道:“父亲不会有事的,等他到了京城,我们请好大夫,好生照顾父亲,父亲会渐渐好起来的……”
温蘅为宽哥哥的心,也不能表现地太过担心,勉强含笑点头,又迟疑着问:“……我听说,容华公主……对哥哥有意?”
温羡道:“误传的流言而已,哥哥是什么身份,怎入的了公主殿下的眼?”
温蘅心中对哥哥十分敬爱,认为以哥哥的品行,驸马自然做得,只是哥哥与容华公主怎么看怎么性情不投,她叹息着道:“这流言,倒误了哥哥的婚事了……”
温羡知道她指的是裴相千金一事,他本就犹豫是否要为仕途,违逆本心,去做裴相女婿,此事这般毁了,倒顺他心意,含笑道:“这说明,我与裴三小姐,没有缘分。”
温蘅眉拢轻愁,“也不知哥哥与谁有缘?
她是真心希望哥哥得遇所爱,握着哥哥的手道:”哥哥也该成家了。”
温羡瞥见不远处的妹夫朝这里看来,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淡笑着道:“父亲病了,哥哥哪有心思成家,且等父亲身体好些,再说吧。”
二人的父亲温知遇,是在腊月十七那日,在随从护送下,抵达了京城。
温家兄妹与沈湛闻讯,早在城门外相迎,来自青州的马车停下,温蘅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揭开车帘高唤父亲,可车中的父亲,却恍若未闻,只像个小孩子缩坐在车厢一角,低着头不言语,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木匣子,如护至宝。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能猜到匣中是什么吧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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