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殷墨,我腻了...)(2 / 2)

心跳不听话 臣年 1839 字 2023-05-16

礼物,他早就准备好了。

殷墨抬步上楼,将原本打算给她惊喜的首饰盒重新握在掌心。

谁知。

刚一下楼。

殷墨目光陡然顿在傅幼笙端着的那个蛋糕上。

裸粉色的蛋糕面上,用红色的果酱写了偌大的四个字——离婚快乐。

字迹明显到,殷墨还在楼梯上,就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掌心陡然握成拳。

下一刻,他长腿迈开,三两步下楼。

长指一松,没意识到掌心的首饰盒从楼梯砸了下去。

在光滑的地面上滚了好几圈。

最后滚落在傅幼笙的脚边。

精致首饰盒子吧嗒一声,自己打开了——露出里面那枚闪烁着璀璨华光的鸽子蛋粉钻戒指。

“离婚快乐。”殷墨眼神沉敛,一字一句像是从唇缝中逼出来的,“幼幼,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

傅幼笙弯腰,将戒指捡起来。

细白的手指把玩着那枚粉钻戒指,它漂亮到几乎是所有女人梦想中婚戒样子。

“是。”傅幼笙嗓音有点飘渺,轻的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却又清晰的响彻在他耳际,“殷墨,我不想再这么失去自我的去爱你了。”

“我们——离婚吧。”

殷墨看都不看那个令他耐心几乎消失的蛋糕:“傅幼笙,你把婚姻当成什么?”

“过家家吗。”

傅幼笙抿着唇,终于抬起长睫看他,眼神清冷冷的:“是你把我当成什么?”

忽然笑了一声,眸底是毫不掩饰的讽刺,“你把我当成一个宠物养,有空的时候回来逗逗我,没空的时候,根本记不得这栋别墅里还有一个人在等你。”

“殷墨,你从没把我当成妻子过,还指望我怎么尊重我们的婚姻。”

傅幼笙细白的指尖勾着那枚钻戒,静静地凝视着他:“殷墨,这个戒指,我现在不想要了。”

“叮……”

的一声脆响,钻戒直直的掉入她没有碰过的那杯红酒中。

酒红色的液体溅出破碎的水花,几滴甚至飞到了傅幼笙白皙的手背上。

男人浴袍下的肌肉紧绷着,压抑着怒气。

语调冷冽:“幼幼,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没在意殷墨陡然沉下来的脸色。

傅幼笙自顾自的打开牛皮纸袋,将里面一份薄薄的纸拿出来,推到殷墨面前:“这场婚姻,我还你自由。”

从九年前开始,她就是为了殷墨而活,现在,她想要为自己活一场了。

殷墨掌心按着那纸离婚协议,手背上筋骨突出,半响后,他猛地将那已经签好字的协议猝然挥到地上。

即便这个时候,他还是想哄回她的。

伸手握住傅幼笙纤细的手腕,他克制的压低了声音,“幼幼,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宠物过。”

作为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大度一点。

殷墨退让了一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不能离开我。”

傅幼笙忽然笑了。

“我只想要你专心致志的爱我,可是你做不到啊。”

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男人圈住自己腕骨的大手。

殷墨看着被她掰开的手。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指尖殷红的烟头燃起,音质偏哑:“真要离婚?”

傅幼笙脚步顿了顿,上楼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来。

用行动证明她的决心。

环顾四周,看着奢华却空寂的别墅,

她从大学开始,在这里生活了足足六年多,这六年,她从未有过任何归属感。

现在,终于还是要离开了。

见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殷墨陡然掐灭了烟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女人扯进自己怀里。

清冽的薄荷烟味瞬间侵入了她的呼吸。

男人抱着她,薄唇亲着她的耳垂,低哑的嗓音充斥耳膜:“幼幼,收回离婚这句话,我当作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傅幼笙没有拒绝他,细白的手指摩挲着他的短而潮湿的发丝,“以后洗完头发,记得吹干,不然年纪大了会头疼。”

“你有胃病,以后参加酒局前,记得吃点东西先垫垫胃。”

“以后早点睡觉,不要总熬夜,也不要总是加班,工作是做不完的。”

“……”

傅幼笙说了很多。

仿佛要将未来一辈子的话都交代完。

仿佛——他们以后一辈子不会再见面。

她精心策划这一顿晚餐,就是想为这九年,画一个完整的句号。

也——带着一点私心。

以后无论这栋别墅再住进了哪个女人,是他深爱的或者联姻的对象都好,只要他在这栋别墅吃晚餐时,能想起她来,至少那晚午夜梦回,脑子里满满的只有她的身影。

傅幼笙缓缓推开男人的胸膛,“我走了。”

殷墨重重的咬了她的耳垂一下,带着发狠的意思:“幼幼,你可真心狠。”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傅幼笙头也不回的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殷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面色沉的像外面的夜色。

眼神冷漠的重新点了一支烟。

缓缓走向落地窗前,看着站在门口,似乎在等车的女人。

朦胧的白雾将他的五官晕染的有些模糊。

细密的雨水像雾一样,丝丝缕缕缠绕着,夜空中像是垂下一幅朦胧的珠帘。

十分钟后。

殷墨撑开一把黑色雨伞徐徐走出别墅。

他站在门口台阶上,就着路灯昏暗的光线,缓缓走向雨帘中那个纤瘦脆弱的身影:“傅幼笙,离开我,你能活吗?”

恰好,一辆银白色的车停在路边。

傅幼笙手撑在车门,大概是听到了这句话,她指尖动作停了一秒。

蓦然转身,回眸朝着他笑得温柔含情,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利刃刺破血肉:“殷墨,我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