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自然。”宁成毕恭毕敬地道。
“那好,今儿这个人,我不医了。”方柒柒看向抬着担架的那二人,“送去刘军医那儿吧!”
“柒柒姑娘。”
那二人还没喊完,方柒柒早就没了影儿。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把伤患送去刘军医处。
——
午饭过后,刘军医那头派人前来见云冲。
云冲和云安曜正在吃饭,听到有人求见,云冲二话不说就让人进来。
这里毕竟是军镇,比不得自己家里,在这里,随时都能有突发状况,耽搁片刻都有可能误了大事。
那人是刘军医身边的小药童,进来给一大一小两位侯爷行礼后才道:“侯爷,火器营蓝翎长伤得过重,军用麻沸散又还没到,刘军医急需柒柒姑娘过去施针进行局部麻醉。”
云冲道:“那就去请柒柒姑娘。”
云安曜眉头微蹙,脸色有些冷,“刘军医自己不会?”
药童道:“小侯爷,这是方家的独门针法,刘军医自然是不会的。”
云安曜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快些去请人。”
药童来到方柒柒院门外,朝里面大喊,“柒柒姑娘。”
没人应,他又拔高了音调,“柒柒姑娘?”
“嚷嚷什么,叫魂儿呢?”方柒柒从后院绕出来,手上沾了些新鲜的泥土。
难得有空,她给自己种的草药松了松土。
“柒柒姑娘。”药童一脸焦急,“刘军医让您过去帮着施针麻醉呢!”
“呵——这会子知道本姑娘的重要性了?但是,很不好意思,晚了,我正在休假,不管这些事儿。”
药童瞠目结舌,“那您要不去,蓝翎长可就惨了。”
没有麻沸散的手术,谁不怕疼?
方柒柒眼珠一转,“除非,你让咱那位刚来的少帅亲自来请我,否则,我不去。”
药童抓抓脑袋,“柒柒姑娘,您这不是刁难人么?”
那位少帅一张脸比没解冻的乌伦古河还冷,谁能请得了他?
方柒柒才不关注药童是何反应,一转身,继续去捣鼓自己的草药。
小药童万般无奈之下,回了上房。
云冲正在给云安曜讲解阿勒泰的地形以及军队分布,见到药童去而复返,有些疑惑,“柒柒不在吗?”
“大将军。”药童嗫喏,“柒柒姑娘说了,除非小侯爷亲自去请,否则她不去做麻醉。”
云安曜的俊脸,唰一下阴沉下来。
云冲隐约察觉到这里头有猫腻,放下地图,吩咐云安曜,“去处理吧!”
云安曜跟着药童来到方柒柒的院子,在后园药田里见到了那抹小小的身影。
她正在给草药松土,额头上渗出点点薄汗,小脸粉嫩粉嫩的,阳光下看来娇俏可人。
察觉到有人进来,她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轻轻哼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起来!”
依旧是命令式的语气,云安曜站到她旁边,眼眸内冷光刺人。
方柒柒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散发出那么冷的气息来,难道她欠他钱没还?
仰起脖子,她哼道:“你让滚就滚,让起来就起来啊?抱歉,滚远了!”
话音才落,就听到“嗤啦”一声宝剑出鞘的声音,下一瞬,那闪着寒光的锋利剑刃就架到了她脖子上。
“军令如山,不从者,就地正法!”
方柒柒被他吓得心肝儿颤,但还是咬牙切齿不肯屈服。
剑刃更近一分,脖子上开始有刺痛传来。
“喂,我不过就开开玩笑而已,你那么严肃做什么?”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去还不行吗?”
收了剑,云安曜冷嗖嗖的视线刀刃一般剜在她身上,“麻利点,一会儿闹出人命,拿你来抵!”
方柒柒放下小锄头,转过身去洗了手,瞄了一眼男人绷得笔直的背影,撇撇嘴,跟着药童去往刘军医处。
路途中,方柒柒问药童,“咱这位少帅是不是小时候遭了虐待?”
药童尴尬脸,“小的不明白柒柒姑娘何意。”
方柒柒叱道:“没事儿就喜欢欺负女人,还整天绷着一张冰块脸,严重有问题,改天得想个办法帮他治治。”
否则她往后的军医生涯指定要被这个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云安曜回到上房,云冲还在里面。
“安曜,你是不是得罪柒柒那姑娘了?”
“没有。”云安曜坐下来,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情绪。
云冲道:“晚上有一场丛林作战演习,你刚来,没什么战场经验,跟着去吧!”
“哦。”
“另外,把柒柒也带上,这种演习难免出事故,到时候也好临时急救。”
云安曜捏了捏眉心,“爹,带别的军医不行吗?”
一个离经叛道说话还不着调的姑娘家,他可不敢保证她不会给军队拖后腿。
云冲想了想,“随你便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方柒柒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医疗器具全部放进医药箱里,正准备出门,抬眸就见门口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她吓了一跳,“喂,你走路都不出声儿的吗?”
“一会儿地丛林演习,你不用去了。”云安曜看都没看她,冷冷扔过来一句话。
“为什么?”方柒柒眨了眨眼,丛林演习这么惊心动魄的刺激场面,见不到多可惜啊。
“这是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