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就这么随着慕家三爷他们的死亡,彻底覆灭。
不过,要说彻底覆灭,早在先前,这慕家看似是发展了万年,是逆天之境的几大家族之一,可谓是无比辉煌而强大,但却一开始就已经坏在根部了,从万年前的那一刻起。
这慕家,已然彻彻底底变成异类了,早在万年前就已经不是正常的存在了。
就凭那个慕家祖先,早在万年前就被反噬得一点渣都不剩了,现在的这个家伙,不过只是个披着人皮,吸取了多少无辜性命的变态恶毒怪物的阴魔!
陌凤夜一群人神色微凝,望着已然改天换地的整个世界,到处都是大片黑雾肆意蔓延,血气和怨气冲天,仿若都能听到在黑雾当中,传来或长或短的怨恨尖叫和嗡鸣,凄厉而骇人,令人置身如坠地狱,鸡皮疙瘩爬遍全身。
而原本围堵那十几个黑袍人的无数强者执念,此时也尽数被那大片黑雾所笼罩,整个天地之间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也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也不知道他们是还存在着或者被吞噬了。
陌凤夜与墨千琰对视一眼,彼此神色凝重起来,眼前这个彻底变了样的阴魔王,远比他们在千古域所遇到的阴魔王,也就是侵占白博锡身体的阴魔王,还要远来得更为恐怖。
快与当时在兽古迹,所遇到的虚空古龙执念,那般疯狂可怖的危险程度不相上下了。
但,就算如此,该对付的还是要对付的。
就在陌凤夜打算迈出一步要出手的时候,伫立在天地之间半空中的白色雾体,也就是白胥澈终于开口了,依然清冷淡淡,却夹杂着不容置喙的强大气场,顿时让陌凤夜愣了一下。
“别出手,我来对付。”
阴魔王闻言,狰狞可怖的一半人脸上骤然抽动起来,像是在讥讽大笑起来,阴森森道,“呵,你居然还敢不知死活上前来送死,刚才你就可比不过本君,现在本君力量大涨,你居然还要再对付本君。也罢,既然你这么想送死,那本君就成全你,将你一口吞了,又能让本君的力量大涨,简直再好不过了。”
“哦对,在吞了你之后,就能彻底毁掉这个狗杂灵阵吧,这么多年了,真是难为你以生命为代价留下他们作客了,不过呐,现在也该让本君的同类放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看出来了,白胥澈就是屠灵千变阵的阵眼,当然,不过只是一半阵眼而已,能在屠灵千变阵当中轻易来去游荡,不单单是因为屠灵千变阵的大半力量,便是以白胥澈的性命为代价而得来的,白胥澈同样也是一半的阵眼。
一旦毁掉白胥澈的执念,这屠灵千变阵可不就能毁掉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只要暴力轰破,就能彻底毁掉整个屠灵千变阵。
届时,要放出那被镇压万年的阴魔们,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先前白胥澈的执念之所以快要消散,只是将本该有的阵眼力量全都归纳到屠灵千变阵的各处了,只要其中一大半阵眼的力量分散开来,那么要毁掉屠灵千变阵便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还能持续数千年,不会被外来力量轻易破坏掉。在这种情况下,白胥澈自然失去了力量,也就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但是,为了对付到来的慕家阴魔王,白胥澈重新将这力量收回来,赫然就化成了一大半阵眼的力量,也就是说,确实是只要毁掉白胥澈,那么屠灵千变阵就能崩掉大半!
彻底分崩离析!
阴魔王痛快淋漓地阴笑着,吞了白胥澈的话,力量不但能大涨,而且一瞬间就能让屠灵千变阵彻底崩溃掉大半,这样被镇压在上古大阵下面的阴魔们就能得以重见天日,继续大肆为祸逆天之境。
朝更周围的无数位面肆意侵略,一步步将大千世界彻底变成他们的领土!
“你不让他们帮忙的话,那么本君就不客气收下你了。”阴魔王肆意大笑着,大片黑雾突地幻化为巨型黑掌,穿破虚空,狠辣地朝白胥澈的方向抓去。
“放心,或许,用不到他们”白胥澈的话语不咸不淡,只是向来波澜不惊的清冷神色终于发生了改变,深邃双眸当中露出了最为深沉而强大的幽暗,仿若自万丈深渊底部涌动着的漫天黑暗,在呼啸着,咆哮着,要冲出这仿若有重重铁链囚禁着的深渊,冲至天霄。
一双森然可怖而凌厉的血红双目,在此时缓缓地睁开——
唰!
一股令人难以想象的森寒阴冷迎面而来,霎时让人如坠冰窟,强大而又深沉的浓重压迫感弥漫了整个世间,让人喘不过气来,仿若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明明整个天地之间都还被大片阴魔黑雾所笼罩,黑漆漆的,但却让人更加无法忽视的,是伫立在天地之间中央的那道白色雾体,自他身上散逸而开的压迫感,霎时就碾压了周围的大片黑雾。
不,那已经不是什么白色雾体了,在所有人震撼而惊讶的目光当中,一袭玄袍的白胥澈,如同染上了最为浓重的黑暗,衣摆飞舞,淡淡的黑雾自他身上也散逸而开,将他所笼罩。
明明还是如同那般清冷而尊贵的神祇,可在那一刻,万丈深渊犹如有血红双目睁开的一刹那,整个人便就发生了倾覆天地的变化,变得如同地狱而来的魔神,令人屏住呼吸,压迫感迎面而来。
难以承受。
别说陌凤夜一行人惊诧和震撼,就连阴魔王也是彻底被震慑住,当下就阴沉下脸色,死死地盯着眼前如同换了个人的白胥澈,一股不好预感霎时跳入脑海当中。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登时,阴魔王就阴森地发出质问。
白胥澈面色不变,依然还是如同以往的清冷神色,只是双眸里面的情绪彻底变了个样,连带着口吻也是变了,变得更为低沉而冷冽。
“这样,你可满意。”
“什么?”
阴魔王盯着白胥澈,还不待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下一瞬猩红双目骤然收缩,白胥澈的雾体竟是毫无预兆地在他眼前消失了,连带着那危险可怕的压迫感也是消散的一干二净,就好似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