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说陆远是和此人联系上了,有他做靠山,所以有逃跑的底气?’
云厉目光闪烁,心念电转。
“不对,刚才陆远的心灰意冷之情,不似作伪,要是有此人做靠山,他有恃无恐,哪里需要如此作态。”
云厉身形一闪,先拉开和陈景的距离,旋即微微抱拳,颇为客气道“在下云厉,乃是青角寨副猎头,见过楚先生。
我此行是惩戒山寨叛徒,还望楚先生不要插手,这份人情我和山寨的宋猎头都会铭记在心。”
眼前之人凶名赫赫,云厉不愿意和对方起冲突,但又担心自己压不住对方,故而抬出宋猎头,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
“拿宋猎头压我,他算个什么东西!楚某做事,全凭心意,今天心情不爽,想杀个人爽快爽快,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陈景眼中凶光闪烁,说着符合自己人设的话。
与此同时,屈指连连弹出,一个个足球大的火球,飞速诞生,从各个角度朝着云厉呼啸而去。
‘该死!此人果然是个疯子!’
云厉心头暗骂,先激活了身上的防御性法器,整个人被一层青色光芒包裹,旋即挥动巨斧,一道道凌厉的斧光激射而出。
彭!彭!彭!
火球和斧光撞击在一起,热浪滚滚,流火四溢,地面刹那间一片狼藉。
陆远刚开始不敢轻举妄动,此刻确定这楚先生是帮助自己的,连忙挥动长剑,剑光纵横间,朝对方杀了过去。
云厉心头暗叫不秒,光是陈景迅速极快,轨迹风骚的火弹术,他招架起来就很吃力,再加上陆远的协助,他更是险象环生。
‘此地不宜久留。’
云厉心中有了退意,身躯猛地一纵,便要逃跑。
可就在他纵身而起的刹那,云厉周身的青色护罩如同泡沫般破碎,紧接着他便是惨叫一声,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陆远微微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云厉忽然就倒地不起。
他凝神看去,这才发现云厉的眉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细小的孔洞,血流不止。
‘小试牛刀,这无影针当真好用,陈鹤皋大师说得好,能偷袭解决,干嘛要正面强攻,省点法力不好么。’
陈景微微一笑,伸手一招。
那无影针嗖的一下破空而来,被他拿住,收入储物袋中。
随后,他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灵巧的燕子,激射而出,来到云厉面前。
一套摸尸手法极为流畅娴熟。
陆远则是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对于这突然出现救下自己的楚先生,他有点搞不清状况。
不过,他毕竟是聪明人,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目光闪动,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木雕。
一条条线索如同烟花般,在脑海中炸开。
刘洪让陈川端茶赔罪,刘洪之后便死了。
他给陈景灵丹,言说要逃跑,陈景送给了他一个木雕,他本以为是此物让暴露了自己的行迹,让云厉追击而来。
可是他逃跑未遂,这时候楚先生及时出来解救。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木雕的确是标识,但却不是为了告密,而是担心出现意外,从而暗中保护自己。
思考的方向只要对了,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释。
一次是巧合,不可能此次都是巧合。
当下,陆远冲着陈景恭敬抱拳,试探道
“多谢楚先生搭救,您应该和陈景有些渊源吧,是他请你来救我的吧?”
果然是聪明人……陈景看到陆远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心头不由暗赞一声。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陆远。
陆远竟然有练气六层的修为,而且已经突破为高级符师,让他也是非常惊讶。
他这个发小,个性倒是和自己差不多,都深谙猥琐发育之道。
陈景微微点头,沉声道“不错,我和那陈小子的确有点交情,他求我帮忙,反正小事一桩,我也就答应了。”
顿了一下,陈景又问道“你现在逃出来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么?准备去哪里?”
是小景不放心我,想要知道我的行踪,故而请楚先生打听清楚吧……陆远一念至此,倒也没有隐瞒。
他沉默了一下,道
“我准备先在野外隐藏起来,以我现在的实力,只要不倒霉撞到那些强大的山匪,足以自保。
我已经快要突破练气七层,这段时间先画符购买灵丹修炼,突破练气七层后,然后我准备前往天云寨。
至于加入天云寨后,我有两个打算,其一是加入猎杀队,隐瞒自己符师的身份,这样的好处是可以暗中发育,不过猎杀妖兽难免有些危险。
其二则是加入灵符堂,这样倒是没什么危险,安心画符即可。
不过,灵符堂的情况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为了不成为工具人,我准备去了先打听一番,再做打算。”
陈景微微点头,旋即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可以拿着脖子上的木雕,去找白石坊市灵符堂楚主事。
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会推荐你加入天云寨灵符堂,你安心加入就好。”
陈景之前去坊市,就已经为陆远埋下后路。
他告诉楚主事,他要推荐自己的一名弟子,加入天云寨灵符堂。
楚主事巴不得和他搞好关系,自然一叠声的答应下来。
陆远是自己推荐过去的,而他又是江重的朋友,就算灵符堂对于手下符师有些阴暗手段,也不敢用在陆远身上。
况且,楚主事就差指天发誓,说灵符堂对于符师是极为尊重的,没有那些下作手段。
当然,无论如何,保险起见,还是让陆远走自己的路子比较稳妥。
“多谢!”陆远连忙抱拳致谢。
在说话过程中,陆远一直盯着陈景。
‘这眼神,这说话的语气……’
他越看越熟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心头逐渐升起。
陈景注意到陆远的眼神,心头微动,知道对方可能看出来什么。
毕竟,他和陆远是从小长大的发小,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虽然易容过了,但从身形、轮廓各方面,对方仔细打量,总能看出一些端倪。
“好了,事情解决,那我就先走了。”
陈景连忙说了一句,便要告辞离开。
“等等!”
就在这时,陆远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