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山动作停顿了一瞬,不会,刚才他说过的,她这不是缠上来了么。
他余光撇着她,她正揉着肚子在岸上扮戏呢,那柔弱娇美的身段,如弱柳扶风,演的八成是要饿死的女人。
恰在这时,她做了几个踢腿的动作,裙裾飞扬翩跹若蝴蝶,霍青山忙移开视线,又隐约看到了什么,他微微蹙眉,涉水大步走上岸来。
林盈盈朝他微笑,“饿姑娘跳得好看吗?”
霍青山没说话,却拎着马鞍在她面前蹲下去,低声道:“踩上来!”
林盈盈不解,还玩情/趣呢?嘿嘿。她白嫩的脚丫不安分地踩在马鞍上,看他要玩什么。
呈现在霍青山眼前的这只脚丫,纤长秀美,雪白无瑕,犹如上好的工艺品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把玩。他垂眼看了看她的小腿,上面有几块乌青,颜色深重发青发紫,看来是那天磕的。
目测没有大问题。
他起身:“给你的药膏可以揉揉淤青的地方。”
林盈盈举了举自己的手,“我擦手了。”
霍青山便没再说什么,他快速地把马刷好,然后拍着它上岸。
黑骏马在水里站起来,哗啦啦地猛得一抖,晶莹的水珠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像碎金子一样四处飞蹿。
它旁边的霍青山被它甩了个正着,岸上的林盈盈都不能幸免。
她娇声惊呼着赶紧躲开,“哇,你可真淘气!”
她问霍青山:“淘气叫什么名字?”
霍青山:“黑子。”
林盈盈:“……”是挺黑的!
黑骏马咴咴叫起来,咧着嘴非常开心的样子,然后跃上岸来,在岸上继续甩水珠。
这下子林盈盈的衣裳都湿了不少。
她的裙子是那种细棉布的料子,一旦沾水一滴氤一片呢,她护着胸口却把后背露出来,内衣的肩带都透出来了。
霍青山的视线碰到,就跟被烫到一样赶紧去牵马,让它安静一下。
黑骏马撒欢完却哒哒地跑了,顾自去吃野草,并不肯给主人当挡箭牌。
霍青山衬衣湿透了,贴在身上,湿漉漉的便勾勒出健美的身形。他是很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肌肉结实匀称,线条流畅漂亮,看得林盈盈忍不住想抚摸一下。
要是有支画笔,她绝对可以画得非常传神。
霍青山发现这女人可真大胆!
她的脚、腿、肩带,他都不敢正眼看,她倒是好,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盯着他胸口和腹部看个不停。被她那肆无忌惮的视线看过的地方,他隐隐觉得皮肤发烫。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政委说的女妖精红粉骷髅的故事,却也没有让林盈盈的形象丑陋起来,反而让她清澈的眼神都带上两分魅惑,风情肆意。
他忙俯身去收拾东西,抽出一条手巾递给她,“擦擦脚穿上鞋子。”
林盈盈接过去擦擦头发和身上,如果是别人,比如叶之廷或者叶曼曼,她会毫不犹豫地拿来擦脚。可这是她自己选的男人,她会待他如己,她擦脸擦脚擦屁屁的手巾可都是分开的呢。
她拿着手巾踮脚要帮他擦头发,霍青山侧首躲开,故意板着脸,“请你不要……动手动脚。”他不怕人说闲话,可她一个女孩子被人说就不好了。
林盈盈看古董一样看他,背着手用身体去碰他,他又躲开,不满地看她。
林盈盈咯咯娇笑,“我可没动手动脚呀。”
霍青山把自己的手巾拿回去顺手擦了一把脸,却嗅到了从前没有的淡淡幽香,手上一僵赶紧把手巾挂在挎包上。他直接穿上鞋子,然后把马鞍和挎袋等拎起来,视线又落在地上的白袜子和白皮鞋上。
林盈盈闹腾得有点累了,她就直接拿袜子擦擦脚,赤脚穿皮鞋,再把袜子塞在了小提包里。她挎着小包打起伞,还努力地要给霍青山也遮阳。
霍青山躲开,却也没再腾手给她撑伞,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声道:“林知青,我们把话说清楚,我不会娶你的,你莫要再纠缠。”
林盈盈娇俏地望着他,“你心说的还是嘴巴说的?”
霍青山:“嗯?”
林盈盈笑了笑,“言不由衷可不行,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娶?”
霍青山:“你是温室花,我是田间草,我们不是一路人。”
“错!”林盈盈打断他,小脸一本正经的,“霍青山同志,你犯了经验主义错误。我不是温室花,我是领袖的战士来广阔的农村锤炼自己。你也不是田间草,你是党和人民的好战士!而我们……”她伸手拍了拍霍青山的手臂,充满同志友爱地笑道:“都是共产主义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