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了驿馆,贺知春悄悄的往那厢房里一看,好家伙!阿奴已经被问得面有菜色,岑长倩口水喷了一桌……
难怪圣人说他在舆图方面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当真是行家才能够滔滔不绝的对着一张图说这么久啊!
贺知春同情了一下阿奴,甩了甩手,喊道:“云霞啊,整点好吃的点心来吧,厨上有包子吗?要猪肉白菜馅儿的!”
高句丽人太艰苦了,除了白菜还是白菜,不过今儿个心情好,就勉为其难的吃了。
云霞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给贺知春端来了漱口水,“大王你该歇息了,不然回去了长安城,嬷嬷饶不了奴的!”
她说的时候,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画了两个圆,一个小的,嘭的一下变大了……
李恬被他们逗乐了,笑得直不起腰来。
贺知春简直了……我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吃个包子还被鄙视是几个意思?
“不是我要吃,是给阿恬和姐夫吃,另外给岑长倩多准备点茶水吧,我怕他要渴晕过去……”
云霞点了点头,去厨上看有没有包子去了。
贺知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没指望了,睡觉去吧!
翌日一早贺知春便起来了,想起昨夜的丢脸一幕,认命的在院子中打起拳来。
等一套拳打完了,出了一身汗,一扭头便看到崔九依靠着门框,笑意吟吟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你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叫我?昨儿个什么时候回来的?云霞给你留了包子吗?”贺知春说着,走到了崔九跟前。
崔九一把将她拉进了屋子里,关上了门,然后将她拥入怀中,将下巴枕在了她的头上,“谢谢你阿俏。苏渊的确就是阿韵。”
贺知春松了一口气,挣扎着脱了身,“寻到了就好。”
崔九叹了口气,“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也不相信某说的话,要自己去查。前面的事情,同咱们猜的差不离的,苏渊的确已经死掉了,姜太后亲口对她说的,抱养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为苏渊报仇,拿回来原本属于苏渊的一切。”
最好的谎言就是真假参半,姜太后对此绝对颇有心得。
“阿韵身上已经看不出红色的胎记了,因为她年幼之时胸口受过伤,那里只有一大块疤。”崔九说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姜太后那个毒妇可不会想着用纹身遮盖胎记这么温和的方法,她直接就把那里划伤了,压根儿看不出什么胎记了。
“因此,她对某的话半信半疑,但是她发誓不会透露咱们找过她的事。”
贺知春点了点头,“姜太后故意让我们误会阿奴是阿韵,一来是为了给我们一张假的布防图,到时候咱们进攻,就落入了他们的包围之中。二来也是想要我这个酒囊饭袋赶紧拿了布防图,离开高句丽去请功。毕竟若是我们继续查,很快就能查到苏渊的头上。”
“如果我预料得没有错的话,苏渊应该很快就会跟姜太后的侄女大婚,然后立马弄出一个儿子来。这样一来,就算苏渊死了,姜太后手中也有了可以抗衡苏男生的继承人。所以尽快说服阿韵,让她同我们一道儿离开高句丽吧。”
崔九点了点头,阿韵已经找到了,他们手中有个半真半假的布防图,而且岑长倩来高句丽也收集了不少消息,该挑拨的也挑拨了,继续留在高句丽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快速回大庆准备大战去。
“等咱们之前运走的银钱到了边关,咱们就立马离开。”
贺知春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别忘了走之前咱们要做给姜太后那个老妖婆一点颜色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