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混到这种地步,只是因为他习惯性地低声下气,掩盖自己的存在。
但平心而论,这也是一种保全自己的手段。
[我可以帮你]黎安笔尖微顿,继续写道[不是无缘无故帮你,我也能从你身上得到益处]
不多久,代清就将宇文漳前来之事告诉了黎安。
宇文漳算是原身的父亲。
话虽如此,黎安对这个人却没有半点印象。
他接受这个身份时已经被送到宫中,只在大典上见过那个男人一面,只能依稀记得对方长了张宇文戎成熟版的脸。对方没有尽过当父亲的义务,黎安自然对宇文漳也没有什么父子之情。
代清却不这么想,他以为宇文漳对黎安还算是重要的存在,就在谈话的内容上做了一些隐瞒。
[你是中原的君主,不必帮北蛮做这种事]
“可你是北蛮人。”代清把头埋进少年沾染着木檀香的黑发里,声音有些发闷,“怎么,你也觉得我做的是错误的决定?”
[我以前是北蛮人,但现在不是了]
宇文安从一开始就被自己的本族除名,只是作为献品而存在。
黎安不知道代清在顾忌什么,只好故作生气绷着脸继续写道:
[我不想让你把国土平白地送给北蛮]
代清捏了捏少年因为生气鼓起来的腮帮子,脸上也终于有了点笑意,“你会知道我做这件事的原因的。我扛了这么多年的罪名,还会在乎多这一次不成?”
黎安:好气哦,你不在意我在意呀。
不存在的罪名可以洗白,要是真的做了害国害民的事,就真成了背负千古罪名的昏君了。
[不要送]
黎安抿着唇,一把拉过代清环在他腰上的手,用力地写道。
“我会召集一些适合的文官和武将来商讨此事。”代清看着黎安的眼睛,说,“你就在一旁看着就好。宇文……你父亲也想见你一面。”
见他做什么?见一个成为太子娈-童的儿子?
黎安挣开了代清的手,起身时忽然眼前一黑,喉间猛地涌上一阵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