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胥薇薇非要看胡寅，他起初还有些担心的，但妘芙最后的那一抱让他的谎圆了。

但落地之后，胥薇薇一直没有吭声，他隐约觉得她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有些难受。”但具体哪里难受是怎样一种难受，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刚才两个人相拥的画面十分刺眼。

真是奇怪，她跟胡寅是仇人，她怎么会对他有这种感觉？甚至当她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她忍不住想上前帮他抚平。

他低落的心情也让她跟着难过起来，不由地问道，“他怎么了？”

眼角忽然滑落一滴晶莹，她伸手拂去，却怎么也不能平复心中的伤痛。

不，她已经没有心了。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感觉才对。她转过身，茫然看着师远，“……我怎么了？”

“……”喉头一阵哽咽，师远蓦地将她紧紧拥入了怀里，“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不要去想那些伤心事……”

第一次，他忽然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他越拥越紧，直到胥薇薇吃疼叫了出来。

“……对不起……”

“为什么忽然说对不起？”他的道歉仿佛另有其事。

“……薇薇……我……”

“诛魔令是赤诚的象征，它选择你自有它的原因……”胡寅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师远颤抖着垂下了头。

“怎么了？”他看上去似乎比她更难受？

“薇薇，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胥薇薇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你骗了我什么？”

“……”嗫嚅着双唇，师远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在害怕，害怕一旦说出真相，他将会再次失去她！

“哎呀，别丧着一张脸了，如果你骗了我，我想你肯定是不得已的苦衷，我会原谅你的。”

师远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觉得你还是笑起来好看，多笑笑！”

只要是她吩咐的他都会照做，但如今的笑容里却看不出一丝戏谑。

“你长得可真好看……”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胥薇薇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面孔。

但他的样子却是模糊的，只有那双眼睛，一如明星般闪耀……

一周后，在师远的精心照料和指导下，胥薇薇有了很大的进步。

这天早晨，当师远再次从晨雾中回来时，胥薇薇发现了她的一丝异样。

“你衣服上怎么会有血迹？”他走路时虽然尽力平衡，但仔细一看，仍然能发现有些奇怪，“你受伤了？”

“没事。”师远将采集而来的怨气炼成了珠子递到了她面前，“快趁热吃了吧。”

“你先让我看看你的脚。”

“真的没事，就是跟一个魔族起了一点小冲突。”

“小冲突？”师远什么样的修为，她早就领教过，一般的魔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更不至于弄得如此狼狈。

撩开他的裤腿一看，一道醒目的伤口从小腿一直延伸到了脚踝，因为被魔气所伤，伤口处的鲜血和肉都呈现出黑红色，还不时散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臭味儿。

“……真的没事儿……”

“你别乱动！”

一番处理之后，胥薇薇这才松了口气，“好了，应该没事了。是因为帮我采集怨气吧？下次记住别这样了，我这一顿不吃也饿不死的，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我……”

“你会怎样？”他满心期待的看着她，其实以他的身手他本来不会受伤的，但是为了能帮她多收集一点，他不小心才会被那魔族所伤。

“……我会怎么样？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没人给我找吃的，我就只能饿死了。”

“这样哦。”师远的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失落。

“你今天这样要不就别去上班了。”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可是前天听你说，你今天要回妖界指挥作战，你真的没问题吗？”

师远微愣，“原来你记得。”这一去不知道要耽搁多久，他正愁不知如何跟她道别。

“当然了，要不这样，我陪你一起去？”

“战场何其危险，不行！”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不行！我是去行军打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听话，你去不安全，就乖乖待在家里。”

“不，如果你不让我去，那等你走了之后，我就立马去找胡寅！”相处了这一周，她早已弄清楚了他的顾虑。她相信他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找胡寅拼命的。

果然，师远犹豫了，“那你只能跟着我，而且不能擅自动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妖魔两族向来是宿敌，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带着期待和憧憬，胥薇薇跟着师远踏上了去往妖界的路程。

可是正准备离开，电视上忽然插播了一条新闻。璀凰门口聚集了一干闹事者，有人甚至拉着条幅在门口静坐抗议。

黄色的粗大字体在红色的条幅上格外显眼：草菅人命！天理何在？

播音员抑扬顿挫的声音随即响起：一向口碑良好的璀凰集团涉嫌与近日发生的一起命案有关，据亡者家属表示，璀凰集团资金链或出现问题，无力支付巨额施工费用，据知情人曝，璀凰已经拖欠旗下员工好几个月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