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珉桓呼吸都带着疼痛，他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维持清醒，觉得今天自己怕是跑不出去了。但是面对卢柏立没有丝毫惧怕。

卢柏立自然也感受到了，即使沈珉桓一脸血躺在这里狼狈不堪，即使他命都被握在自己手里，他也没害怕过。

这个事实让卢柏立非常愤怒，他抓着沈珉桓的头发贴近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拿出一把水果刀冷笑：“你要死了。”他威胁道。

沈珉桓太疼了，现在连呼吸都疼，话更是说不了，忍着把呻吟声压下去已经用了他全部的努力。

“说话！”卢柏立用刀戳了戳他额头上的伤口冷笑着吩咐。

“要……说什么？”沈珉桓闭上那只被血流进去的眼睛出声问道，只不过随着他出声，血从沈珉桓嘴巴里流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疼痛咬破舌尖还是因为内脏出血。

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卢柏立只会觉得兴奋。他没有哪天像现在一样快乐，盯住沈珉桓张开的那只眼睛咧嘴笑了出来：“你有舍不得的人吗？”

沈珉桓轻轻点了点头，因为现在点头比说话容易多了，他没有想过卢柏立会问出这么温情的问题，因为想到爱人跟女儿，身上的疼痛都淡了一些。眉宇间浮上一丝温和跟暖意。

卢柏立最见不得他这幅样子，哼了一声，甩手“啪”的一声打了他一个巴掌。

沈珉桓眼前登时一黑，他用舌头抵着脸颊，感受着弥漫的血腥味，回过头面无表情跟卢柏立对视。

因为他的气势卢柏立心里发凉下意识想退开，回头一想这个人的生死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心里又放松下来，但是因为刚刚的害怕让他恼羞成怒，卢柏立用力的扯着他的头发凑进去冷笑着望着他：“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你不喜欢王若苳，那个女人很漂亮，你的女儿也很可爱，真是令人羡慕的人生……”

沈珉桓没说话，冷冷的望着他，此时身后的绳子已经解开，但是他太疼了，连站起来都难。虽然卢柏立看上去是几天没休息的那种虚弱，但是沈珉桓知道，自己只要不小心，大概命会玩完。

他不想跟卢柏立拼命，他还有爱人，还有女儿，他一想到项栎栎会因为他哭，就觉得这一切都能忍下去。

卢柏立谈到爱人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温柔了些，不过这样的温情转瞬即逝，他重新加大手上的力度抓着沈珉桓的头发，扯到跟他蹲下一样的高度：“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卢柏立拿着刀向身后划了一圈，指着一个墓碑说：“若苳埋在那里，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埋在那里，我很快会躺在她旁边，我记得当时还是你出钱把她埋了，真的特别谢谢你，我买另外两块墓地也是用的你的钱，你放心，等你死了以后，我埋在若苳旁边，你埋在我旁边，眼看你这种富家少爷跟我一样埋在一起，我这心里真是开心的要命呢。”

他说着居然笑了起来，不加掩饰的开心。

沈珉桓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起来，王若苳假死的时候在公安局报备了正常流程，连墓地都选好了，正是在鑫源公墓。今天卢柏立能找过来也不算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