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央一行人来到河边,才一到水鬼就冒出头来。
见了老大就吱哇乱叫:“哎哟,吓死我嘞!昨天晚上我出水面透透气,结果冒头就看见个小脸惨白的妹子蹲河边上,脸对脸的在上面看着我。”
“她还盖着盖头,红森森白惨惨俩颜色把这儿一遮,咧嘴就递给我一团带血的白布,吓得我头发打结。”
说着还撸出一大串水草给祝央看:“喏,老大你看,是不是都没有昨天顺滑有活力了?”
方志远和袁斌抽着嘴角:“你特么不也是鬼吗?还好意思念叨人家姑娘吓你?说这话之前你就不低头照照自己哪副德行?”
“我们说句公道话,那癞/蛤/蟆恶心是恶心,眼光还是辣的,专盯漂亮姑娘,人十几岁一个漂亮妹妹,不就是脸白了点,气色不好了点,那大部分女生每个月不都有那么几天吗?你就说人家吓着你了?”
“也不看看自己这肿得发面馒头一样的脸,你要不说谁知道你是水鬼?说是馒头精都有人信。别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你还好意思抱怨。”
方志远和秦斌俩人虽被鬼新娘吓过,不过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又有祝央转告给他们对方道歉的话。
知道这些小姑娘全都身不由己,又都是可怜之人,心中不免怜惜,哪由得这二逼水鬼诋毁?
眼看着一言不合,仨小弟又要干一场,祝央使唤齐琪她们拿过了水鬼手里的东西。
是一团带血的白布,还有一个小玻璃瓶装了一些碎肉,应该是鬼新娘们替癞/蛤/蟆精清理伤口的时候偷偷藏下来的。
见三个二逼为谁吓谁的问题吵得不亦乐乎,祝央笑道:“那新娘们不是都盖着盖头吗?你怎么看到她的脸的?”
水鬼讪讪道:“那我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喜欢思绪放空嘛,躺水里脸朝天慢慢浮出水面,多有意境?那妹子头伸水面上来往下看,咱俩不就面对面了吗?”
“哦原来是大晚上犯矫情了,你生前肯定三更半夜经常发朋友圈吧?”祝央撇嘴:“是不是还发消愁?”
“嘿老大你咋啥都知道?”水鬼一副五体投地的狗腿样。
方志远和袁斌见了,只觉得刚刚和这傻逼掰扯的自己也是傻逼。
拿了东西再遛了遛水鬼,一行人便回了王嫂家。
那癞/蛤/蟆的真容,虽说只有祝央见识过,不过光听她形容已经够恶寒的了。
祝央自然是不肯碰这膈应物的,齐琪拿着也是尖手尖脚满脸嫌弃。
回到家王嫂见了还以为他们谁受了伤,被众人糊弄几句撵去下地干活了。
今天晚上的宴席肯定是场鸿门宴,不过也可惜王嫂并不受村里人信任,所以不可能提前打听点消息。
但祝央也不可能单单想着水来土掩,她的回击一向具有强烈攻击性的风格。
于是关上院门,细细的给在场玩家安排了活儿,又打乱了组队,将方志远和齐琪编做了一队,他俩有重任。
方志远虽风格守成,但是这里经验最高的,体质在祝央以下是最强,而齐琪虽说脾气尖锐,说话也不中听,但她做事却稳妥。
当然还有不可或缺的水鬼,全都各领了任务,不过鉴于现在时间还早,暂且不表。
祝央让齐琪把东西放桌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书。
这狗比游戏有个方便的地方就是,属于自己的技能和道具可以随取随收。
就像游戏一开始开放兑换窗口买来的符,只要有动用的意思,就会自动出现在手上。
当然仅限于游戏道具,想当做随身空间用就是做梦了。
几个玩家看到那本书,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剧情道具,肯定不会是这个游戏里面得的,那想必就是上一场。
这尼玛上一场可是她第一场游戏,第一场游戏还有道具可以拿?
端看她一路大开大合毫不避讳鬼怪,甚至主动挑起矛盾硬刚的通关风格,也难怪报酬这么丰厚了。
毕竟高风险高回报,几人也正是这时,对自己一贯坚信的路线产生了动摇。
就见祝央摊开书页,指着一张空白页对他们道:“把那白布放上来。”
看样子是一点不打算碰那癞/蛤/蟆的东西的,齐琪连忙替将染血的白布放到空白书页上。
紧接着众人就看到纱布被书页吸收,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圈晦涩难懂的符文,连右上角的这鬼怪的全称众人也认不全。
只蛤/蟆两个字倒是勉强认出来了,祝央这才满意的收起了书。
“就,就这样?”众人一懵:“这有什么用?”
祝央耸耸肩:“不然呢,然后坐等那蛤/蟆/精死就对了。”
虽然过程可能还有些曲折,不过结果只会是这一种。
和上一场游戏不同,祝央将这本道具书带出来后,就能感受到自己和它的联系了。
蛤/蟆的染血白布被吸收后,她便能感受到那玩意儿已经被打了索命标签。
祝央毫不怀疑这本书的能耐,毕竟路休辞这种程度的老玩家都会为了它特地进游戏。
几人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虽说不清楚这书什么来路,但看她安排得头头是道,自己心里脉络清晰,也对于能否通关这场游戏,莫名的增添了几分信心。
既然纱布已经够用了,那几块碎肉祝央也没扔,让人拿去烤熟,也装进小瓶儿里备用。
负责烤肉的是袁斌,因为几个女生都不干,方志远又仗着自己有任务,推脱到他身上。
袁斌只好自认倒霉,拿了铁丝把几块碎肉穿成一串,随便在院子里点了几根树枝,倒是一会儿就烤好了。
别说,肉还挺香,但这香味让人一想到肉的来路,真就比臭的还让人恶心了。
烤好后想交给祝央,结果祝央嫌弃道:“交给我干嘛?恶心得要命,你带着吧。”
“一会儿吃席的时候你尽量坐村长旁边,找机会下他面前的菜里让他吃下去。”
又嘱咐道:“哦对了,等我吃得差不多再干,不然我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哦!”这老大嫌弃不愿做的,小弟只能服其劳了。
过了一会儿王嫂下地回来做午饭,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肉香味,还有地上那一小堆烧尽的灰。
还问道:“你们在家烤了啥吃啊?”
祝央眼都没眨:“烤了俩青蛙,袁斌说想吃青蛙腿。”
王姐立马数落:“哎哟你可别乱吃,你分得清青蛙和癞/蛤/蟆吗?那癞蛤/蟆飚你一手尿埋不埋汰?”
袁斌嘴都在抽:“是,是啊,没调料味道也一般,我这不烤两只就觉得没意思了吗?”
王嫂这才又嘱咐了他一句别看到什么都想着吃,然后进了厨房。
大姐,看到什么都想着吃的,难道不应该是躺躺椅上几个人伺候着嗑瓜子那位吗?
因为晚上要吃席,中午也没有吃得多复杂,就炒了个土豆肉丝,蒸了条鱼,再弄几个素菜,清清淡淡的吃了一顿。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方志远和齐琪两人便出了门。
村里人虽说防着他们逃走,不过见他们去的反向不是下山的路倒也没在意。
关键是主要的祝央他们还有四个人在这儿呢,想必也跑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来叫祝央他们去吃席。
四个玩家包括王嫂都去了,到了祠堂那边,见祠堂前的地坝上已经摆了三桌席面。
席面上的菜全是祝央要求的,虽不比酒店的宴席摆盘精致,但热乎乎的乡土大锅炒炖,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村长一见他们来,就连忙笑着招呼,又问道:“还有两个年轻人呢?”
祝央道:“我想吃刺泡儿,让他俩给我摘去了。”
刺泡儿就是树莓,也就是覆盆子,好吃是好吃,就是摘着不方便,比草莓桑葚还娇弱。
而且一般路边长的,早被上下学的馋嘴小孩儿给摘吃完了,要想吃就得去山上找了。
村长不赞同道:“就那些刺果而已,什么时候没有?也别耽误吃饭呐。”
祝央大喇喇往上位一座:“吃饭难道有给我摘果子重要?”
村长一噎,越发觉得这哪儿是大学生下乡写生,根本就是大小姐带着丫鬟长工出来避暑。
不过这伙人邪门,也邪门不过两晚了,只要今天事成,菩萨的能耐他们自然翻不出天去。
试席只摆了三桌,自然不可能是个人都能来,能坐这儿的自然是村里有名有姓的。
自然,全是男人,女人在这儿是不能上桌的。
村长端着酒杯说了些祝词开场,没多啰嗦,众人也便落座开席。
祝央既知道这些人心里存着念头,自然是再馋这满桌的土味,也不会傻到不管不顾放手吃喝。
他们现在也就差临门一脚,要真在一顿饭上面着了道,那才是阴沟里翻船,说出去都丢人。
村长见她兴致缺缺,自然知道这些人防备着,便自己率先吃了几口,暗示菜里面没有玄机。
这时候几个妇人上了一盆红烧羊肉,酱色十足,香飘四溢,羊肉特有的一点膻味混合着浓郁的香料,让人闻着都流口水。
村长忙乐呵呵的夹了一块羊肉到祝央碗里:“这是我家那婆娘的拿手好菜,你们在城里肯定吃不到这么地道的,来尝尝吧!”
结果下一秒就碗一掀把里面的菜倒掉了。
倒完之后把碗往桌上一扔,嫌弃的笑了一声:“我说村长,说话就说话,咱能别动筷子吗?”
“你一口臭大叔给我这么个小姑娘夹菜,不合适吧?”
村长顿时又羞又怒,正要发火,旁边的袁斌忙将他按了下来。
“村长村长,别介意啊,她那张嘴就这样,你跟她置气也气不过来。”
又给村长夹了一筷子他面前的辣子鸡丁:“我替她跟你陪个不是,吃菜吃菜!”
村长被这年轻人一按就按下来了,要说他年轻的时候在村里力气也是数一数二,现在不比当年,但仍旧不虚的。
这些外乡人和上次那些一样,都是些硬点子,他这会儿一左一右被夹在中间,尚且不好发难。
也只得坐了下来,吃了碗里的肉,算是应了袁斌赔的不是。
只是这肉怎么吃着感觉不是鸡肉,不过也有可能煮饭的婆娘把猪肉洒里面了,菜是他们自己备的,自然不可能被动手脚。
刚才祝央倒菜就骤然紧绷的气氛,也因这有了些许缓和,席上又热闹了起来,劝菜的劝菜,喝酒的喝酒。
村长见祝央老是不动那盆羊肉,眼看着饭吃到一半,也有点急。
不能再等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佯装要去盛饭,可方一离开这桌的范围,村长便站定。
声音有些轻飘,但不容置疑道:“祝小姐,羊肉这么好吃,尝点吧!”
祝央心道这人可够鸡贼的,便也满不在乎的应付道:“好吃吗?我看就一般吧?不然为什么你们一筷子都没动呢?”
村长见果然已经露馅,便也撕破脸皮,手里的碗往地上一摔——
“年轻人,山里人好客又实诚,端上来的东西要不吃,那就是看不起我们,这要是看不起人,在咱们这些泥腿子眼里,可是要拼命的大事。”
祝央嗤笑:“本来就看不起你们啊,你们什么时候有了我们看你得起的错觉?”
村长冷笑,此时在场三桌人,除了四个玩家还有不知所措的王嫂,全都站了起来,果然是个个身强力壮的青壮。
“今天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菩萨要下聘,哪有不接的道理。你拖到现在,前几天当你小女娃脸皮薄,现在可由不得任性了。”
席间气氛紧绷,那些村民也是卯足了架势,仿佛稍一触动便会一拥而上制住他们几个。
祝央数了数人,一桌十几个,加起来整整快四十个青壮汉子,还真别说,硬刚起来,他们这些玩家还真不占上风。
但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什么?菩萨下聘?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啊?喜服和瓜枣我不是已经接过来了吗?宴席也比你们还上心,这要是还怀疑我的诚意,就有点寒人心了吧?”
“那你在梦里怎么不上轿?还把菩萨——”村长差点说漏嘴,把剩下那半拦了回来。
可祝央却不会给菩萨留面子,她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哦~,你说我没上花轿又把菩萨打了一顿,生抠了他满脑袋眼珠子的事啊?”
在场村民闻言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听祝央不好意思道:“那什么,梦里的事,我又不清醒,那哪儿是我能控制的?”
“看到个丑逼邀我同行,那我这么个美女,怎么可能让丑逼近我身,他自取其辱还不够,第二天又拿眼珠子吓唬人,我这激动之下出手重了点,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像你们在自个儿家里打了婆娘,那外人调解的时候不也说是激情打人吗?我当时哪儿反应过来那是菩萨?”
又怀疑的看着村长:“村长你对这套流程这么清楚,该不会自己经过这回事吧?”
村长一抖,对这丫头的牙尖嘴利是又气又怕,这人菩萨面前胡说八道,自己要死了不打紧,可别连累全村人被菩萨置气。
也不和她掰扯,使了个眼色,就有一妇人上前来,从碗里挑了几块肉出来,端到祝央面前——
“闺女,既然梦里不识数,开罪了菩萨,那这会儿清醒着,你要真有那诚意,就接了这聘吧?”
说着眼睛往王嫂和几个玩家那儿扫了扫:“也省得大伙儿高高兴兴过来吃饭,闹出啥身体不舒服的扫兴事儿。”
这意思就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祝央看了眼面前的碗,慢悠悠的端了过来,果然这几块肉又碎又杂,不像是羊肉。
八成就是鬼菩萨自己身上的肉了,上了它的轿或者吃了它的肉,女子也就受它控制了。
当初的女玩家就是梦里着了道,所以怎么也跑不出去,自己被抓了回去,最后连累得队友们也团灭了。
这肉特意混着羊肉烹煮,又重油重盐,被羊肉本身的膻味所盖,要不注意还真就被误食了。
祝央笑了笑,端碗站起来就往祠堂里面走。
几个青壮忙拦住她,村长忙道:“你干什么?到现在就别想耍花招了,乖乖受聘吧,放心,这滋味应该不会差,就当吃了口肉。”
祝央道:“既然是菩萨下的聘,自然得当着它的面接,没得一群外人自说自话的道理。”
“怎么?明天就是菩萨的喜事,你们还不让我见菩萨不成?”
说着也不顾阻拦,推开一人就直走了进去。
她这一挥,好几个人被她单手推得一趔趄,更见识了这人的本事,在她没甚动作之前,也不想就这么上来送死。
就这么一下的犹豫,祝央便进了祠堂,手里的碗对着菩萨兜头就是一砸。
然后提脚一踹就踹塌了供桌,菩萨向整个栽倒在地上,头和身子顿时断成两截。
众人见她这是真的发难了,忙一哄而上,几个玩家那边也是近了人。
就听祝央忙大喊道:“别激动别激动,我又不是想挑事,既然是受聘,现在都知道女儿娇贵,自然是按照我的规矩来啰。”
村长气得鼻孔都在颤抖:“哦?哪家规矩是掀人祠堂的?”
“我家的啰!”祝央理所当然道:“我爸说了,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
“要做我家女婿,首先第一条就是我站着他得跪着。”
“那我现在站着,就没有下聘的还高高在上坐着的道理,我爸含辛茹苦把我养这么大,菩萨跪一下又怎么了?想必它是能理解的。”
说完才抬腿在佛头上踩了一脚,生生将其碾碎:“哦,也是我爸说的,正经场合别不要逼脸的傻笑,既然它做不出别的表情,我就只好帮帮它了,咱俩不存在的。”
村长也懒得听她颠倒黑白了,沉着脸大吼一声:“全都抓起来,其他人绑了丢去喂水鬼,这个喂了肉捆祠堂里等明天的喜事。”
众村民就要动作,祝央却满不在乎道:“嗯?与其在这里跟我们闹不痛快,你们还不如回去清点一下家里的孩子回来没有。”
“这会儿天也黑了,小孩儿回来路上贪玩耽搁了不打紧,可这么半天一个都没回来,总家里担心是吧?”
众人脸色一变,听她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确实从开席到现在,平常村子里到了这会儿时间到处是男娃子淘气的动静,今天却静悄悄没听到一个小孩儿声音。
因为神经绷紧专注对付几个外乡人,他们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个。
这时候村长反应过来,脸色大变:“那两个没来的。”
祝央打了个响指:“可不就是能当村长的人呢,就是一群猪,但凡能做猪头的,也略有两分本事的。”
她一把推开懵在那儿的村民:“滚远点,满身的穷酸味堵着我的鼻子,还让不让人透气了?”
被推的人这才醒过神来,急忙道:“你还我家娃子。”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我家娃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我家三个男娃一起放学的啊~~”
当然,显而易见心疼的都是男娃。
祝央慢悠悠的踱步道:“哟!原来刚刚你们那架势还不是要跟我拼命啊?把我吓得,这也就只能不好意思的告诉你们坏消息了。”
接着嗤笑道:“别说,这村里就是这点好,大伙儿都在同个学校,回来也是同一条路。”
“我让人在搬两箱零食在路上一拦,简直比逮竹鼠容易多了。”
说完回头,见村民用敢怒不敢言的目光看着自己。
祝央又道:“看看!本来这你情我愿,欢欢喜喜的事,非得搞得这么僵,既然你们想扔我的人喂水鬼,那我也只好上点保险了。”
村长听到这里就知道今天这着是不能成事了,全村这么多孩子,家家户户的命根子都在里边。
他的孙子也在,就算他舍得下孙子,其他人也不见得能舍了孩子又拼着性命硬上。
村长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变了一张脸道:“误会误会!菩萨大喜,我们岂能坏了规矩?既然祝小姐诚意足,那明天咱们就恭候了,今晚早点回去睡个好觉吧,可别到明天没了精神。”
祝央点了点头:“村长能明理那就太好了,以后可别动不动就吓人了,咱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闹得不好看这尴尬的。”
村长连连称是,又问:“那孩子——”
“呵呵!急什么?”祝央笑:“明天的喜事,村里人自然个个都有份享,小孩儿十天半个月才盼到一顿肉,自然不会让他们错过。”
“放心吧,宴席上包你们能见着人。”
说着就带着人离开了祠堂,有人想拦着追问孩子,却被村长呵斥了下来。
这婆娘早做好准备,刚刚又到了刀头见血的阵仗,岂能轻飘飘几句话就放人?
一群人头都大了,又是心颤菩萨的交代的事没办成,又是忧心家里的小孩儿有什么三长两短。
又怕惹急了全村小孩儿和不少壮年都得把命填进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菩萨身上。
等菩萨晚上来收了她,自然什么都迎刃而解。
祝央他们回到家没多久,就听到村里到处是婆娘媳妇唤孩子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如杜鹃血泣,听着又是忧心又是凄凉。
可他们一行人却铁石心肠没有半点感觉,这份对自家男娃的惦记和心疼,但凡能分点给家里的女孩子,或者别人家的女儿,就不至于发生这么多悲剧了。
没多久齐琪和方志远回了来,对祝央道:“人都交给水鬼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