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直肩宽,身形挺拔,还稍显稚嫩的身子,看着已有几分阳刚之位。
明明一年以前,这人还是个每天要上山为吃的奔走,可这还没一年时间,无论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一身的气度,却都是他这个打小就被精心养着长大的人,无法比拟的。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人就拥有这么多?
钟睿哲不服气,所以他想超越他,所以在得知进京可以跟大将军攀上关系,他就努力说服自己的爹娘,让他们跟着爷爷奶奶一起进京。
只是没想到,这次进京不仅没如他所想的那样,跟大将军攀上关系,反倒因为惹恼了当朝公主,他们直接被人提溜出了京城。
这也就算了,如今他竟然连上学都不能上了。
而跟他做了同样事情的钟三郎,却依然好好的在上学,穿的还这么好,这叫他如何不嫉妒?如何能不眼红?
此刻的钟睿哲,早就不见当初那副高高在上,仿佛他是所有人敬仰的样子,取而代之的事满脸的扭曲,满眼的嫉妒和不干。
他很明白一个道理: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对三房一家以前不管他们家的事,钟三郎其实没多大的感觉。
但在钟巧儿穿过来,他们家日子改变后,三房一家就开始各种讨好,甚至还坑钟巧儿,他就开始反感这一家人。不过,钟巧儿说这家人脑子还算灵活,只要给他们利益,将来指不定能跟他相互扶持。
那时候其实他就隐隐有些担心这家人,在真碰到事情的时候,压根不会念他们的好。
果然,他们一看到可能有更好的人可以攀上,就忘了钟巧儿对他们的好,甚至还想着挖她的墙角,简直叫人愤怒。
如今这人更是搞笑地来他面前,大言不惭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何为倒打一耙,我现在总算明白了。”
钟睿哲丝毫不觉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彼此都是亲戚,相互帮衬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那在我们家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念着亲戚之情,帮衬我们一下?”除了关心的人外,其他的事情,鲜少能叫钟三郎愤怒的,可今天钟睿哲这话,却叫他火气直往上冒,“看来你这些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连最起码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都不懂。”
“既然五年都学不会这个道理,我看你这学堂也不用进了,免得浪费你爹挣的血汗钱。”
钟三郎不是个能说的人,但这话说起来,真称得上字字捅人心窝子,钟睿哲本来就因为进不了学堂,那些个以前交好的人都不搭理他,心里极为压抑难受,听到钟三郎这杀伤力极大的话,直接哭起来了,“我书读得好,连夫子都夸我,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钟睿哲那就是钟正勇两夫妻的心肝宝贝,见他哭了,钟正勇火气也蹭蹭上来,把他往身后一拉,就要去推钟三郎,“你个有爹生,没爹教的野小子,凭什么这样说我儿子?”
钟三郎练过拳脚功夫,身体灵活着,见钟正勇抬手,早就躲开,只是对这两父子如出一辙的想法和说辞,非常中肯地评价了一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无论你们今天上门是什么目的,我都不可能答应你们,不想自取其辱,你们最好赶紧离开。”他真的不愿意面对这种,没半点人格的人,说任何话。
钟三郎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如何肯就这样善罢甘休,“你把哲哥儿弄哭了,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我要你帮忙让哲哥儿进知味书屋。”
“我说了,我不可能答应你们任何事。”
“你若不答应,回头我就叫可儿一直去缠着云世子,叫巧儿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