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讼师自然知道县令大人,不待见自己,对他说的话也不介意。反正,他凭本事讨生活,不杀不抢的,唐讼师没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话某也原原本本奉还给县令大老爷,万望大老爷能当个清清白白的父母官,多造福像某这样的小老百姓才好。”
讼师跟衙门勾结一起坑害人的事没少发生,不过这样的事唐讼师都不做,所以他跟这县令几乎可以说是死对头,两人相互看彼此不顺眼,每次见面都少不得打一阵机枪。
“本县令从来都是秉公办案,这点唐讼师大可放心。倒是唐讼师似乎没少为那些作恶多端的人,逃脱律法的制裁呢。”
“作恶多端的人,不一定就无时不刻作恶。经常端着架子自以为公正无私的人,也不见得真的就公正无私,也可能是做给外人看的,县令大老爷觉得,我这话有没有道理呢?”
唐讼师的指桑骂槐,县令哪里听不出来,只是他不欲跟这人公然在公堂上打机锋,“既然唐讼师参与了这案件,那今天的堂会就到这里,三日后再升堂开审这个案件。当然,这钟家大郎现在是杀人嫌疑犯,需暂时收押,诸位想见他,请去牢房里吧。”
县令一点不想多看唐讼师那副嘴脸,甩了一句话后,就宣布退堂。
犯罪嫌疑犯被收押是常情,唐讼师倒是没说什么,当即带着钟巧儿一帮人一起跟在捕快身后一起进了牢房。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这牢房正是上次徐招财被杀,他被冤枉是凶手的那间牢房。虽然是大白天的,但牢房里点着火把,看着还是阴深深的,空气的味道都是酸腐的味道,闻着就不舒服。
但是这时候,大家都没心情关注这个,到了牢房,钟巧儿就急不可耐地问道,“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跑到徐家去了?还闹了这么大的一出来?”
“昨儿个那检验出问题后,我不是想着出去走走,想想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办法。可惜我走了好些个时辰,也没想到合适的办法,正想回食天地,却碰到那徐家姐姐。”
“她问我,想不想帮食天地走出困境,我当然说想,然后她就说她有办法帮到我,但要我跟她一起回家。我起初想着她这前头才说恨咱们,这转眼就要帮咱们渡过难关,并不相信她。可她说先前在食天地的事,叫她想通了,她弟弟徐招财的死,不是咱们造成的,她为自己做的事感到后悔,想补偿咱们。”
“我看她说得真诚,又担心食天地,就想着反正跟她走一趟,就算她骗我大不了我走人就是,对我也没损失,就跟着她一起回家了。”
“一到她家我就缠着她问,如何才能洗脱食天地的罪名,她推脱肚子饿,先吃东西再说这个问题。我耐着性子等她吃完饭,又问她,结果她又说等她收拾完碗筷,我又耐着性子等她洗碗。”
“可这次她出来后,我又问她的时候,她突然就对我发火,然后跟我说,她恨不得我们全家都倒霉,怎么可能帮我洗刷冤屈。我见势头不对,拔腿就要走人,结果她似乎料到了,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就把我人弄晕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没印象。”
钟巧儿几人的到来,让钟大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脑袋清明得不行,瞬间就把昨天失去知觉之前的事情,一股脑儿都说清楚了。
“那怎么先前你话里话外,都承认了自己杀人,并且对那徐家姐姐做了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