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见面的时间,安排在次日,这天晚上,李氏就开始挑选衣服。
自从家里的日子好过后,钟巧儿就给她置办了好多衣衫,华丽的、素雅的、高贵的、端庄的等等都有。平日她觉得自己半老徐娘一个,不好打扮得太过张扬,偏爱素雅的装扮。只是,明天要见的人,是她心心念念许久的人,太过素雅不好,可这其他风格的衣服,要作何挑选,她一时拿不定注意,便叫来钟巧儿和钱沐晨,让他们帮着做参考。
钟巧儿两人到了李氏的房间,就看到铺得满地的衣衫,还配着相应的头饰。
只见床上铺着三套衣衫,一套是大红的团花福纹倭缎长袖褙子,葱绿的二色金遍地绛纹的石榴裙,这套只简单配了景福长绵簪。一套玫瑰红遍地撒花菊花纹缠枝花卉褙子,下穿浅红色湘裙,这套配的是嵌红宝石金簪。一套则是枣红色金鱼戏藻的织金褙子,滚着三指宽的锦边,里面套一件石青色鸟衔菊团花纹袄子,深色石榴裙,裙边绣着繁复的花边,这套搭的则是水头极好的玛瑙金钗。
说句实话,穿越到这里大半年的时间,钟巧儿对这边的衣衫,还是没特别的欣赏力。在她看来这个时代的服装,除了繁复还是繁复,当然这些完全纯手工制作的衣衫,都非常漂亮。真要她挑出适合李氏的装扮,她还是给不出太好的建议,“沐姐姐对这个比我有研究,还是你来说吧。”
钱沐晨也不客气,对着床铺上的三套装扮,就一通评论,“团花福纹适合年岁再大些的贵妇,婶儿现在不适合这个纹饰。玫瑰红这种颜色不适合正室的身份,这套不用考虑。枣红色既显庄重又不会过于老气,织金的款式则添了贵气,青色鸟衔菊团花纹则是淡雅,再配上玛瑙金钗,明天穿再合适不过的装扮。”
李氏听着有些犹豫,因为钱沐晨说的这身装扮,裙边有着繁复的花边,跟她平日的装扮有着极大的差别,“这么复杂的样式,我从来没穿过,会不会穿不起来,反倒不如平平常常的装扮好?”
“衣衫和人,重要的是相得益彰,平日里您穿着素雅,其实稍稍显得单调,只是平日里在自家,咱们穿着以舒适为主,那样没关系。但明天您这是要去见,那个可能负了您的男人,自然要将这通身的气派,一览无遗全部展示出来才是。”
李氏本来就是个经历不普通的女子,经历多的人,身上的气质也会更加多样,只是平日过日子并不需要这些隐藏的气质,可明天要见的人,却需要她将那些气质,都显露出来,让那个可能是负心汉的男人,知道这个原配妻子,不是他想象的那般无用。
钱沐晨说的这一点,钟巧儿非常赞同,“娘,我觉得沐姐姐的话,很在理。而且,这些衣衫平日里,您嫌没机会穿,如今好不容易机会来了,您还不愿意穿,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衣衫。”
“就是就是,衣衫买回来就是要穿的,要不然多浪费啊。”
最后李氏没拗过两人,答应明天穿钱沐晨说的那套衣衫。
次日,李氏果然将那套衣衫穿上身,还给自己梳了一个贵族女子才有的高髻,插上玛瑙金钗,整个装扮得真是富贵中透着雅静,很是打眼。